“佩之为人端庄，饱读诗书，且又墨守陈规，恐怕那日是将他吓的够呛。”
翌日。
顾景同楚姮并杨腊三人赶往德庄村。
“……”
“听，听。”顾景同憋着笑，“大半夜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你们入住了这家堆栈，然后如何？”
顾景同和杨腊忙按住他肩膀，安抚道：“张老！你沉着些，渐渐说！”
“你管我。”
顾景同来了兴趣，刷地展开折扇，问：“说来听听。”
“只是这张老头说话颠三倒四，大伙都感觉他这里不普通。”说着，村正指了指本身的太阳穴。
顾景同见她俄然不说话，问：“如何了？”
***
楚姮点头：“可谓九死平生。”
村正此时有些难堪，他蹙眉道：“只是……”
楚姮伸长了脖子去看，但杨腊驾车太快，她也没看出甚么。
见状，忍不住也转头瞧了眼，问：“前次你和佩之，就是在这儿赶上的春二姐？”
“不可。”
顾景同一愣：“这么热，你怎不扇了？”
顾景同坐在她劈面。
蔺伯钦那晚实在并未胆怯，他除了羞恼，便是一向在体贴杨腊李仲毅等人，也一向在庇护她，恐怕她被那些贼人给热诚了。
杨腊也看到了张老头，贰心下悚然，抬手一指：“在那。”
张老头颤巍巍的抬臂，指着劈面：“我背柴，从朱家路过……正都雅到……停灵的屋子，难产死的女人肚子里钻出来一个鬼婴……鬼婴钻出来，女人肚子就瘪了下去……”说到此处，他惊骇的看向顾景同，“然后朱家就被一场大火全都烧死了。模糊约约，我还听到朱成业的惨叫……他惨叫……说‘饶命啊饶命啊’，可还是死了。”
顾景同发笑，将折扇递给她：“好，你扇你扇，我热会儿也没甚么。你是女子，身娇体弱，可别染上热感冒。”
顾景同吓了一跳，发展两步，不谨慎踩到了楚姮的脚。楚姮抱脚跳起来：“顾景同，你不长眼吗？”
楚姮找不到说辞，干脆瞪他一眼：“你还听不听？”
楚姮皱了皱眉。
张老头见得顾景同的面孔，逐步沉着，他干枯如鸡爪的手微微颤抖，在空中胡乱的比划，断断续续的说：“朱成业女儿难产死了，送回十里湾……停灵！翻开棺材盖，嚯！那肚子翘的老高，好大好大的一个肚子……像是怀了双胞胎……啊不，三胞胎！”
因为急着赶路，比原定时候要早到德庄村。
楚姮指了指他手里的折扇，意义不言而喻。
半晌，他才忖道：“此去德庄村，已拜托盛风去办，我并不会前去。”
顾景同愣了愣，半晌竟抬头哈哈一笑，抚掌道：“风趣，真风趣。”随即快步追上前，“姑奶奶喂，你可等下我——”
张老头本来一动不动，听到“朱成业”三个字，俄然“啊”了一声，大力的拄着拐杖，充满老年斑的脸因为冲动而扭曲：“鬼啊……鬼婴！鬼婴从鬼肚子里爬出来，杀人……害命，找替人！”
顾景同发问：“不是早晨吗，怎还晴空万里了？”
村正举着蜡烛，直接排闼而入，世人跟上，却见屋里黑漆漆一片。顾景同皱了皱眉，正奇特这张老头跑哪儿去了，俄然一侧首，就见左边阴暗处，一双阴冷而浑浊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如死人般停滞不动。
楚姮又想到她去哄蔺伯钦的场景，莫名其妙的，嘴角又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