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浑身抖得如笸糠普通,老泪纵横对儿子道:“我这一去必是死路一条,但这位军爷催逼得紧,实在无法。我这一辈子靠定河度日,死在河中也是死得其所,也就免了我的后事费事了......”
他经历过周知县事件,对妖怪的行动极其警戒,此时便模糊感觉此到处所官员有些不对,正想再细问,就听那船夫之子一声惨叫,昂首看时,只见河中那船已然颠覆,老船夫不见踪迹,那武官在持刀在河中挣扎。
因为泥沙淤积,河水浑浊,日光晖映下泛出一种奇特的红色,故而定河这一段又称赤水。昔年诸侯争霸,此处恰是中原腹心之地,也不知有多少大战在此上演。厥后人以讹传讹,道这赤水乃是流不尽的豪杰血,引得文人骚客纷繁作诗凭吊,更留下很多名胜。
定河自西向东日夜流淌,不过到了河西境内,俄然折而向南一向到淮北,这才重又转向东流一向入海。这一段水流陡峭,河面开阔,对岸山川尽在昏黄水雾当中,望不逼真。
有人辩驳道:“命硬凶悍又如何?这位军爷不过九品,只怕命格不敷,我看他是要葬身河底了。你们可别忘了,上个月巡检方老爷也淹死在河中,哪见那妖怪怵了?只可惜扳连了牛老伯。”
叶行远眉头皱得更紧,妖怪反叛,害死个把人或许不至于轰动朝廷,连处所上的巡检都死了一个,处所官吏仍然漠不体贴?这可就怪了!
叶行远笑道:“在这轩辕天下升官。谈何轻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以态度日趋殷勤,叶行远也发觉到了,他猜得出这女子的心机,并不在乎。在他想来。人有长进心老是好的。有了私心便可用之。如果这女子油盐不进,甚么事都不主动主动。那要如许的部属何用?
叶行远登高往河上一望,只见浊浪穿空,风雷荡漾,乌云密布,公然是妖物作怪的模样。本日恰是蒲月十五,他又问道:“既然如此,昨日店家如何不说,早知这般,便抓紧时候过了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