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妈妈点了点楚窈的鼻尖,“王虎家的颇具些风韵,不像是好人家出来的,王虎是个哑巴,焉能管束得了她,我将她女儿一同唤来,一是面上要一碗水端平,二也是叫那柳娘不至于被她老娘教坏了。”
楚窈正扮着不幸,王林家的公然出来劝止,“姐儿还小,那里晓得这很多端方,也是体贴夫人和四姐儿,才这般说话呢。我们卫地正有一座白云寺,虽不是甚么名寺,却端的灵验,四姐儿未嫁之女不能做道场,可明儿十五,夫人您却能去寺里替四姐儿点上一盏明灯,不过费几钱香火钱,也能给四姐儿照一照前路,不至于没个下脚的处所。”
“可如果用的不好,那就是个炮仗,妈妈可得警省些,”楚窈顿了顿,“她阿谁女儿易娘倒还不错,只我看着王林这一家子,也不像是活不得了的,妈妈可晓得原因?”
楚妈妈见楚窈成心岔开,也就遂了她的意去,便同王林家的道,“也不必下午了,你这会儿便去喊她吧,也把王虎家的柳娘叫来给我看看。”
楚妈妈久经油滑,只打量楚窈几眼,就能猜个□□用心机,她捋了捋本身滑落在耳畔的头发,才拿涂着丹蔻的手指头点了点楚窈的脑袋,“我的儿,你可别起甚么旁的心机,若那赵小将军是个带把儿的,待你长成,叫妈妈过上几年好日子,妈妈我也能叫他立时上门提亲,偏那是个女娃娃,你就同妈妈好生过吧。”
楚窈不再接话,楚妈妈在内心打着算盘,比及二人坐在马车上跟着赵怡的步队进了城,楚妈妈公然找了借口同赵怡搭上话,求了个安宁。有卫王府的亲兵带着,楚妈妈又舍得花代价,不出两日,便买下了卫王府背面一所两进的宅子,又添了几房下人,过起了安生日子。
“我的儿,你可来了,”楚妈妈忙把楚窈叫到身边,伏在楚窈耳边悄声道,“妈妈传闻那卫王妃每月十五都要往白云寺去为战死的将士安灵祈福呢,”楚妈妈说这话时声音又小又快叫楚窈都难以闻声,不过,楚窈毕竟是闻声了的。
“妈妈说的是甚么昏话,”楚窈好久未曾听人说过如许的话,但也不至于忘了楚妈妈的脾气,她从楚妈妈怀里坐起来,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是出门前听大姐姐说,卫王求娶了赵将军家的老女人做王妃。我们在卫地,又遇着个女将军,我便想着这大略就是那卫王妃了。”
“妈妈说的极是,”楚窈阿谀着楚妈妈,内心也生出了一股子喜意,想不到一句话的工夫,便叫妈妈改了往西凉去的动机,也是同上辈子有了别离,想来留在卫地,也能多与赵姐姐见上几面,只是不晓得这辈子可另有进卫王府的机遇。
楚妈妈不着陈迹的扫了一眼身边似有话要说的妇人王林家的,作势要罚楚窈,“哪有这般说话的,做上几场道场,可没得如许的端方。”
这头正说着,那边王林家的就出去了,身后跟的捧着饭菜的可不恰是易娘柳娘两个么。
王林家的原听立即去叫,立时便要出去,又听得要叫王虎家的大闺女柳娘,脸顿时黑了一半儿,好歹记取是在仆人家面前,没过分失态,只行了个礼就急仓促出去了。
等王林家的出去,这屋里也就剩了楚窈和楚妈妈两个,楚窈站起来对着楚妈妈盈盈一拜,“公然还是妈妈短长,女儿远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