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轻嗅着我的芳香,和顺捧我进掌心,降落好听的细语:“白菀白菀,孤苦伶仃,落吾手心,有枝可依。”
舜璟的紫金龙身圈圈缠绕在刑柱上,任由肌肤逐寸皲裂,枉自巍峨不动。
顿时,我落空知觉,坠入无尽绵长的黑洞里。
紫姮浅银色广大的袖袍拂过灵枢棺盖,我的视野内涌出一面漾着层层水纹的透明幻镜。
再将汲取日月精华所成灵丹逼出体外,用尽最后一丝仙力粉碎它。
泪眼哀伤渐次恍惚,我潸然彻悟。
“菀菀,一念爱上你,恐三千万斯须难健忘。天谴又何惧,我要你活下去。”
紫姮视若无睹冷哼了一声,严格道:“我承诺舜璟留你一命,可没承诺他不诛你的心。你既不信我所言,我倒要你亲眼一见。”
冷月流光和烁下,舜璟曳着一袭富丽的紫金瑞兽长袍,黑发高束,孤身玉立在星斗中。
棺别传来一行脚步声,我被困在棺内,勉强撑起精力,唤了一声:“神君?”
曾胡想过,静坐窗前,看尽满园花开谢落,与他笑谈浮生流年。可惜,从今今后,都不过恍若南柯一梦。
幻镜内,神殿浩央处,刑台烧成一片汹汹火海。
棺内万籁俱寂。
如果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神君……”
思虑至此,我情意断交地汇拢毕生仙力,凝集影象,结成雷罡印,封存眉心处。
“菀菀……”
他翩但是至,身如玉树,立在一蓑烟雨中,挥袖替我回风溯雪。
“菀菀!”
浩大的影象长簿中,最是潋滟初见时。
舜璟眸色陡黯,疾身追至,奋力抱住我落回黑压压的云端。
闻悉他的惨痛出身后,动了怜悯之心的我,想助他一臂之力。
“紫姮上神,白菀知罪。劳你押我去见神君,到时候要杀要剐,悉随君旨。”
凄惶。
目销魂销。
我没法肯定舜璟是否真的说过这些,还是我本身濒死前产生的虚妄幻觉。
“神君,你本神身永寿,万世安康。若不是菀菀闯下弥天大祸,你又岂会受下极刑贬落凡尘。现在你分开神殿,这山长水远的万年,余我该是何种煎熬。”
然后咬破皙白的手腕,听任鲜血肆意流洒。
我甘愿站在台上受刑的人是本身。
我的认识沉湎在瑰丽的异象中,如星光灿烂,连绵成河。
浮光掠影,一闪而过。
但是,舜璟贵为金龙帝君的宗子,如何能够被贬?
果不其然,静了半晌。
他残留的神识,在没法接受的剧痛中,最后一念另有想起。
黑衣紫袍穿越在云山幻海中厮战。
与其留守这般肝肠寸断的痛苦,倒不如一死,也许碧落鬼域处,还能与君循环相逢。
猝不及防。
“菀菀,吾愿命尽,换你人间长留。”
“菀菀,幸亏受刑的不是你……”
遍体鳞伤的舜璟,躺在刑台上,血肉恍惚。
我不由吸回一口冷气,感受后脊再也挺不直了。
“小仙女,我真的偶然成魔。只因身负血海深仇,日夜忍耐诛心之痛。此恨不平,戾气难消。”
“帝君亲谕天旨,贬除太子神籍,他永久都不成能再返回上古神殿。白菀,若不是你,我又岂会痛失太子妃位。唯有把你封印在这灵枢棺内,千年万年,直至你灰飞烟灭,才气消我半用心头之恨。”
“白菀慕君,如慕六合。六合在,情在。但求神君,不要健忘菀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