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仙伸手捞过我的手腕评脉,他听了半晌,而后道:“你体内的毒也是积存太多,先不急于一刻。”
木槿?她不是死了吗?
我摇点头,我也不晓得。
那这么说来,我还是要感激它吗?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我都不晓得该恨谁了吗?
伤口虽疼,但心中起码看到了一丝但愿。
内里天气垂垂黑沉,身上的疼痛并未减弱。
我想解释一番,但现在还说不出话,只得点头作罢。
我望向远方,看着天气已经乌黑。莫非我要死在这里吗?
那道蓝光直直地向我劈来。我心知躲闪不了,现在根本来不及想是谁要杀我,我只得闭上眼等死。
张神仙站起,原地打了两个转,道:“我这一掌,能将人的灵魂劈出来,而你甚么都没有,没想到,你竟然是菟桃桑。怪不得他们不杀你,看来你另有大用处。我终究明白你为甚么身中此毒,这底子就不是毒!看来你机遇偶合来了这儿,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面前忽地飘起一阵风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见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向我飘来。
我张张口,竟发作声音来。可惜声音沙哑,但好歹也是能说话了。
我啊啊地叫着,是想问它如何了。当然,它只是剑,又不会说话。
但是转念一想,也多亏了冰剑,这我才看清了某些人的真脸孔。如果没有伏青的死,恐怕我现在也还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我虽想着,但是身下的冰剑不断,远远地走出了很远。
不等我再次说话,脑袋一痛,竟是张神仙腾空一掌向我劈来,我闪躲不开,堪堪被他打中,当即头晕目炫,坐立不稳。
我顿时连连点头,表示我想活下去。我还想归去报仇,我为甚么不活下去?害我的人还没死,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这是哪?你是谁?我为甚么来到了这里?”
“许是你的吧。”族长将冰剑放到我身侧,后退几步看着我。
下一刻,胸前一热,我就瞥见他将我胸前的一块皮肉挖出,在皮肉与身材分离的顷刻,刹时变成一滩血水,毫无沉沦地顺着他的指缝流滴下来,滴在我的身上。
我稍稍安了心,终究有人来救我了。
我定睛看去,那蓝光恰是他送给我的冰剑。那冰剑不是被天兵天将缴走了吗?如何来到了这儿?
脑袋昏沉,双眼半睁,看到他抬手在我心口一点。
都怪我,怪我向来都是依仗着别人,向来都不会依托本身去做甚么。到现在,我才发明本身究竟有多没用。怪不得他们都骗我,对于这么没用的我,当然是一骗一个准儿。
俄然眼角撇到一阵奇光,这光晕埋在沙里,却实打实地印在我的眼里。我伏下身筹办去看,却没站稳摔到沙中。黄沙再次扯着我陷出来,冰剑拽着我往出爬。
冰剑带着我漫无目标地走着,仿佛过了好久,我一转头,早已看不到那板屋。
这内里万里无云,更像是一个超出我认知的天下。这里安静得像是甚么都不存在,连生命都未曾存在。
张神仙径直走向我,我没有躲。只见他伸手扯开了我的衣裳,吓得我微微一颤。
我不明白他的话是甚么意义,只是头疼得很,眼睛发花。
彼时,房间内只剩下了我,张神仙与地上嗡鸣的冰剑。
张神仙又坐下,将我的手腕放下,跟我讲起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