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说大话:“除了吃过胭脂的,二爷都不想认。”
宝玉点头,忍不住再看两眼。这寒冬腊月的,报春花一截碧绿的茎子挂着三五绿叶,头上一朵花苞粉嫩,非常奇特。
躲不过就不要躲,伸头一棒子,缩头也是一棒子,怕卵!
“罢了,你去中间,我要练字。”
晴雯排闼出去,双手卡腰,竖起眼睛喊:“你要练字也好,不该让袭人姐姐挡驾。这可好,女人院里的、夫人院里的,连老太太亲身来都给挡了,让袭人姐姐还活不活?”
“呦,您晓得啊。那但是老祖宗的外孙女,您的姑表妹。您说说,这让袭人姐姐如何拦?她倒是想听您的,还是推搪了,可我晴雯说句公道话,她躲不过老祖宗的三十大板!
【晴雯只是十三岁吧,如许小女孩嘴上的胭脂也吃得下去?不对,小宝玉才11岁,当真是个从娘胎里就风骚惯的。】
正写着,袭人排闼出去,踱两步又出去了,未几时响起晴雯铃铛似的嗓门:“我说宝二爷,您可别练了,再练袭人姐姐可要愁断了眉,哭得跟泪人似的。”
可他就是身子骨弱,不像妖怪,反而像是浅显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内心实在惊了一下,这金鸳鸯可不比旁人,红楼梦有四烈婢这号,除了晴雯、金钏儿、司棋外就是她了。这贾府的人没见多少,四烈婢就见了一半,倒霉。
成圣!
他想起袭人的话:老祖宗修为高深,对三魂七魄也有很深的成就。
“林黛玉?”
莺莺燕燕,群拱环抱,宝玉推说焦急见老祖宗,因而三四人争着打起帘栊,一面闻声有人回话:“宝二爷到了。”
过了垂花门,遇人渐多。幸亏没遇见短长的,只要个穿戴紫绢打底、纱质对襟的让袭人矮了半头。宝玉装成副‘不高兴不睬人’的模样乱来,此人就笑行了礼,朗然去了。
宝玉把写满字的纸张扔进炭盆,端杯茶出去。
小宝玉的身子骨太差,事事都得重视。对此宝玉非常思疑过:要说贾府满门狐妖的话,小宝玉应当也是狐妖,不说身轻体健,有个安康的身子骨总归不是难事。
赌是一赌,也要有点筹马不是?宝玉没奔贾母暖阁,而是借着‘偷瞧林mm’的由头,让袭人带他把贾府走了一遍。他没小宝玉的影象,如果连自家有甚么都不记得,可不在贾母那儿露馅。
宝玉很无所谓的模样。
袭人是个和顺和顺的,如桂似兰,她奉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要一个贾母;跟了本身,心中眼中又只要一个宝玉。叮咛她挡驾,还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袭人笑道:“恰是林女人的肩舆了。正门是不入的,要进西边的角门。”
走过游廊是小小的三间厅,对侧是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就是穿堂,两边是抄手游廊。两人仿佛赏景普通的走畴昔,遇见人了,都让袭人应对。袭人是个会妥事的,得亏有袭人在,不让内里的奇特。
连续几日都是练字,袭人、晴雯和他靠近,到底是个守端方的,也或许怕断了他长进的心,一向不偷摸乱瞧。他把炭盆挪远了些,又翻开窗户。有点冷,总比呼吸看不见的烟气来的好些。
袭人温言道:“二爷您这都忘了?这是老祖宗的报春花,花不开则春不至,金贵着呢。”
宝玉感慨贾府的豪华,闷了好几碗,见底了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