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我去接她返来，不好麽？”宣竹轻声呢喃道。
68风起
“嗯。”九嶷胡乱地点了点头，闷声道，“倘如有一天九嶷自作主张地做了甚么事情，姐姐会不会不要九嶷了？”
九嶷不舍地放手，退开几步，冲黄芪和钟若瑜慎重地行了一礼，闪身消逝在三人面前。
他真的是既期盼公子能够早日寻到舟姐姐，又惊骇听到舟姐姐的动静，每次公子听到她的动静公子老是固执得吓人，常常最后倒是满满的绝望，大病一场。
日复一日，看星斜月移。月复一月，由草长莺飞。年复一年，任春去秋来。寄情山川的韶华，一如指间流沙，转眼即逝。
“姐姐，我会到萧关接你的。”九嶷望着她，固执地说道。
渔舟回身，看着钟若瑜似笑非笑隧道：“师兄，你们瞒着我做了甚么？”
“回吧，回大燕吧。”渔舟眉眼平和，笑意妍妍。
蓦地回顾，仿佛除了《踏莎行》新添了十余卷，别无所获。但是萍踪遍及了极南之戈壁，极北之雪山，极东之沧海，极西之丘陵，见太高山流水，见过潮起潮落，见花着花谢，见过人来人往，见过生离死别，繁华拜尽，心如止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渔舟对他们二人的唇枪舌剑已经习觉得常，偶然吵得狠了还会过上几招。她点头笑了笑，号召黄芪向前走去。
北俄之行，固然有天子的暗令，官府不敢明目张胆地难堪他们，但是在暗处下绊子的人并很多，另有一些民智未启的化外之地，一行人碰到的各种困难一言难尽，钟若瑜另有重担在身，时不时地消逝几天，真正与渔舟形影不离的人是黄芪与九嶷。黄芪性子孤介，尊卑清楚，天然没有九嶷更靠近些。
难怪寒山书院没有人见过游学弟子千帆，难怪西门先生会呈现在绝雁岭，难怪大燕会有没她的踪迹，难怪钟离怀瑾会与她一同消逝，只因为她是游学掌门千帆啊。
“我晓得。漕帮一举一动都事关百姓福祉，我本想着与你一同回青州走一遭。不过你情愿单独去措置，姐姐也大力支撑。你既然归去了，那就一心一意地清理门 户吧。倘若碰到存亡存亡之事，且束手无策，那就向天下楼乞助吧，姐姐应当还是有几分情面能够卖的。我身边有黄芪和若瑜，你固然放心。”渔舟叮咛道。
“葛长老说机会已到，九嶷先行归去清理门 户，到时候扫榻相迎。”九嶷当真地说道。
“西门先生，游学，千帆，本来如此，本来如此。”他捂住眼睛，晶莹的泪珠终究还是灌溉了妖娆的朱砂，在心口开出一朵带伤的花儿。
“大哥说他们见到了漕帮的少帮主九嶷，不知为何另有宫中暗卫的陈迹。对方暗处人多势众，又行迹不定，实在是难以靠近。不过，他们二人受伤以后，被一蒙面女子所救，二哥说看身法有点儿……有点儿像师父。夫人……夫人大抵是真的去北俄了。”当归嗫喏道。
视若手足的人说走就走，天然是不免郁郁寡欢，也就错过了她提起“天下楼”三个字的时候，九嶷微微握紧的手指。
“没，没甚么，甚么都没做。”钟若瑜连连摆手。
她前半句话倒是不假，北俄人对吃食一贯得过且过，常常一碗清汤、几片青菜、几把盐对付了事，他们情愿将时候话在喝酒划拳、载歌载舞上，而不是口腹之欲。至于后半句那就是扯谈了，西疆之鹰，东滨之鹿倒是还偶尔能够现身，北冥之鲲，南海之蛟只活在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