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圣上忍不住问道。
“倘若朕不准你去萧关会如何?”圣上诘问道。
掌印寺人安公公挑亮了御案上的灯火,轻声道:“宣大人真是年青有为。”
“哦,何罪之有?”
圣上揉了揉怠倦地双眼,望了望御前这位最年青的正三品大员,用得最应心到手的左臂右膀,惨白的容颜一如当年殿试。
“那朕再问你,这些年你暗中调查太尉府又是为了甚么?”圣上冷冷地问道。
“游学掌门,千帆。”圣上天然记得很清楚。
“庭芳,朕许你去萧关督军,但是不成胆小妄为,须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百姓百姓为重,不然以欺君之罪论处。”圣上慎重其事地说道。
从天气渐晓到暮色四合,肥胖而挺直的身影一向跪在案桌前,活生生的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边,圣上想视而不见也难。
雪花簌簌夜阑珊,灯火透明御书房。
“臣,领旨谢恩!”宣竹叩首,迈出御书房时脚步微微有些踉跄,不知是跪得太久,还是心境难平。
宣竹没让他绝望,接着说道:“多年前,北俄旱涝之灾不竭,特别是在澜江与沧江一带。直到三年前,北俄重修沧江,引澜江之水,这才解了北俄的燃眉之急。现在,澜沧江一带逐步成为了鱼米之乡,养得北俄之军兵强马壮,这才有了现在的边疆之患。当年北俄天子听了谁的战略,陛下是否另有印象?”
“主子不敢。”
可即便如此,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他,看看刑部空空如也的监狱就晓得他的手腕有多短长。
“胆小妄为。”他淡淡地说道,低低地咳了两声。
圣上又是一愣,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感到不测了。他本觉得宣爱卿急着去萧关与钟离怀瑾决一死战,没曾想他倒是去接娇妻。
“甚么?千帆是女子?令阃是千帆?”圣上这会儿是真的吃了一惊。
“是。”宣竹面无神采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