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心乱如麻,不敢去看他为情所困的容颜,不敢直视他眼角眉梢的密意。
“顺道,顺道。”忍冬嘲笑着扯谈道。
“初心难改,矢志不渝。”他用最平常的口气说出最深的告白,伸手拿去她喝过的茶低呷了一口。
痴缠了一会儿,约好了时候,渔舟请辞,宣竹依依不舍地送她下楼,从始至终未曾看呆愣成木桩的蔓娘一眼。
“治,倾家荡产也要治,治好让他滚得远远的!”宣竹愤怒地说道。
“不可!那小子,我杀了他的心都有!”宣竹恶狠狠地说道。
这几日他不是没有派人寻过她,他本觉得她会跟着钟离怀瑾去了太尉府,但是并没有。
“治不好他的胳膊我就心胸惭愧,心中有愧就忍不住对他更好,你说这个如何是好?”渔舟卑劣地逗弄着他。
“我画了那么久的画,你没发明;西门先生在绝雁岭住了那么久,你也没发明,要怪就怪你当月朔心想着出人头地。我何时瞒过你?你本身有问过麽?”渔舟恶棍地说道。
蔓娘命丫头搬来了椅子也坐了下来,嘲笑连连,一心要与“不自量力”的渔舟分个高低,如许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哪一次不是天下楼的掌柜让她称心快意地换了雅间。凭着刑部侍郎红颜知己的尊荣,燕京人谁敢不给她三分颜面。
“奴家自是一介浮萍,算不得甚么。”蔓娘嘲笑道,“不过,公子若想在燕京谋出息,最好还是识相点。”
“你的脸很大麽?爷凭甚么要给你面子?”渔舟似笑非笑隧道。
“那好,明日傍晚我带他去贵府。”渔舟浅笑道。
小舟姐姐来了天下楼,若不奉告公子,过后他家公子必然会剥了他的皮,让他跟正堂的那二百零六块骨头作伴。
“也许是,那你成全我的痴想好不好?”他低声呢喃道,双手将她围在圈椅中,虚揽在怀里,“让我不再茶饭不思,让我不再患得患失,让我不再生不如死,好不好?”
“喝甚么茶,你不是去收账了麽?收账收到侍郎府去了?”渔舟淡淡隧道。
想到这些,渔舟嘴角的浅笑不觉带上了几分嘲弄。
等你,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落日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