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泛舟额头青筋跳动,心头的火焰噌噌噌往上冒,看了看对方弱不由风的小身板,终究无可何如地叹了口气。
“那人当下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东陵公子还是不要打动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冰脸阎罗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归舟背后权势没弄清楚前,太傅府将渔舟藏得很深,常日出门也是女扮男装。
“那以后呢?”渔舟又问道。
东陵氏与褚氏皆是源远流长的世家大族,两大师族曾多年在朝平分庭抗礼,谁也没能独占鳌头,虽说在对待朝政上分歧颇多,但是并未到水火不容的境地,至今各种礼节来往从未少过,不然东陵泛舟与褚进也成不了厚交。太傅大人自从家变后,脾气大变,淡泊名利,过上了半隐半退的糊口,重整家规族范,严格束缚族人,使得东陵氏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正因为如此,褚氏蒸蒸日上,逐步变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东陵泛舟心中“格登”地响了一声,不动声色隧道:“父亲俄然起了清算古籍的兴趣,废寝忘食。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等闲不得见。”
“我要见她!”冰脸阎罗言简意赅,目光炯炯。
自从从钟离怀瑾那儿得知冰脸阎罗与渔舟的爱恨纠葛后,太傅大人就没再请宣竹进过府,父子二人对宣竹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目睹一定为实,耳听一定为虚。那日我见到的东陵蜜斯,决然不会使得东陵公子心甘甘心肠、隔三差五地来垆月桥买板栗糕,更不消说使太傅大人带在身边亲身教诲。固然太傅府保护得极好,但是并非无迹可寻。她的‘非战’之论极其出色,风采更胜三年前在鹧鸪山的‘有教无类’之说。”想起昔日渔舟为了他张牙舞爪地激辩宣阳城名流的景象,心中柔嫩得一塌胡涂,垂下长长的眼睫,轻声叹道,“我对小舟一心一意,从未起过旁的心机。凡是能够帮上她的事情,我都情愿竭尽尽力。怕就怕美意办好事,乱了她的布局。”
东陵泛舟敏捷回府,将宣竹的所言所行奉告了太傅大人。
东陵泛舟并不喜好甜腻之物,对板栗糕天然一贯是浅尝辄止,弄不清宣大人的企图,只能似是而非地应道:“尚可,母亲喜好。”
“宣大人不是见过舍妹麽?”东陵泛舟不答反问。
“那是天然,好不轻易失而复得,天然该捧在手内心庇护着。”东陵泛舟理所当然隧道。
“这是敝府事情,宣大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点。”东陵泛舟不悦地说道。
东陵泛舟回顾了一番本身比来的所作所为,仿佛除了待在府中与mm和小叔叔逗趣,并未有任何乱法犯禁之举,稍稍提起几分底气,捂了捂怀中由热转凉的板栗糕,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起家客气地告别:“本日府中有事,横槊先失陪了,他日回请!”
太傅大人沉吟很久,烦恼说道:“当年幕后主使是褚游,为父倒不觉对劲外。但是,八年前……八年前,为父到底因何获咎了褚氏,实在是想不出。”
“凭借于太傅府的姻亲皆轻风而动,是以这并不是甚么奥妙。太傅大人是宣某的座师,宣某也算不得外人。并且,并不是大家都像东陵公子普通聪敏机灵,能够做到不打草惊蛇地旁敲侧击八年前的旧事。”宣竹好整以暇地说道,神情似嘲非嘲,似讽非讽,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