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田里,绿油油地禾苗挂着一串串稻谷,晨风吹过,一株株便摇摆了起来。这水稻已然着花,淡黄色的棱角上面,凭借着些毛茸茸的麻点。有的人比大汉来得更早,趁着太阳没有出来,将稻花早些赶完早些儿回家。大汉慢吞吞到了的时候,有的人恰好归去。
”哎,不是。“繁华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摆手喊着:”那你不赶花呐?“
牛繁华顶着张乌黑乌黑的大脸,比起大汉年长了一轮不足,大半辈子兢兢业业,修了三层小砖房,另有两亩臭猪栏,喂了十几头母猪,家里也是有点儿存款。只不过这繁华啊,经人先容,相亲了个七八回,就是没个女的情愿跟他。而大汉呢?父辈留下的老木屋子还是那老木屋子,住在个半山腰上,要钱还是没钱,新乡村扶植,屋子都没有借着当局盖上儿一栋。以是啊,这繁华内心妒忌啊,老是拿着大汉作对比,实在不晓得这大汉那里好了,竟然娶到了婆娘,甭说,还挺都雅。
白雾蒙蒙的氛围中,被厨房冒上来的青烟,徒增了些许暖意。大汉也好受了些许,靠着门框,看着厨房里繁忙的婆娘。这娘们儿真是勤奋,也不晓得她多久醒了,此时现在,饭菜倒是筹办得差未几了。大汉掐了掐时候,估摸着她在五点摆布就爬了起来。这般夙起,却不见她具有着涓滴的怠倦,反而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曲,真当是大千天下花花人,希奇古怪全都有。
“大汉啊,你这才来呢?”繁华把锄头搁在手里,长长的竹竿托在腰间,看看日头,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屋子的暗格里,一个泡沫做的箱子,整整齐齐摆着二十来个鸭蛋,有的硬壳,有的软壳。大汉将新收的六个鸭蛋放了出来,这才拿来中长的烟斗,塞上一把烟草,用洋火扑灭以后,吧啦吧啦地抽了起来。房间里,粽红色的纱帐里,小牛还在熟睡,非常的安宁。大汉坐着深思了一会儿,听不见厨房传来的炒菜声了,估摸着饭菜是筹办了安妥,这才阑珊地走了畴昔。
繁华感受大汉是疯了。人家都是大朝晨的赶花,免得晒着太阳又热,被那稻花黏了身子又痒。这大汉倒好,大朝晨的不去赶花,说甚么看日头。
今儿个要去赶花,大汉倒也是个取信的良善,承诺了婆娘,更是早早地穿戴了麻衣长裤,在脸盆里洗了把脸,然后给小牛那萌萌的睡脸赏了个吻,这才钻进了鸭棚。十二只鸭子早就醒了,嘎吱嘎吱吵个没完,大汉一个一个抓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肚子,如果空位便放了出去,如果摸到了还没生蛋的鸭子便关在笼中。这些鸭子都是些老鸭,不吃食料,就给些谷壳和玉米,生出来的鸭蛋更是品格上佳,一个鸭蛋得有两块摆布,比起吃了食料的鸭子生下的鸭蛋倒是贵了五毛摆布。城里人嫌贵,还不待买。大汉这鸭蛋可都是被乡里乡亲地买了去,稀缺得紧呐。嗯,明天的鸭子却也给力,足足捡到了六个鸭蛋,有一只还没生蛋,被大汉关在了笼子里,其他的鸭子天然是没有孕蛋。用衣服的下摆包裹着鸭蛋,大汉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正所谓人言可畏,自打生下了小牛,这大汉的行动啊可谓是独特奇特,让全部牛家村的人都重视了起来。传闻这大汉大中午的在田里赶花,还捣鼓着知识分子喝起茶来,整天优哉游哉的,看不懂的人就说大汉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