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愠怒,忍着不肯发作,顺手端起茶杯,喝光剩下的半杯茶,放下道:“李幼迦,我能如许好言好语回你话,那也是瞧得起你。你想晓得我跟龙公子去了那里做了甚么,我确是不便利说,即便便利说,也不要奉告你。却不知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听雪在前面冷哼一声,霍地起家,沉着脸道:“水女人,枉我平日瞧你灵巧不幸,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不识汲引的!今晚我们好话都说尽了,你还是一句‘不便利说’?其间无人,又有甚么不便利的?不如我挑了然说吧,女人固然很有些手腕,不知用了甚么利诱之术,竟能让龙师兄分开北冥山的时候带你一同走,但我想水女人该当明白,龙师兄对水女人只要戴德之心和怜悯之意,谈不上半分男女之情的。
李幼迦喝斥道:“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明天我就去求我大伯,把你这么没端方的撵下山去……”
水鳞儿微微蹙眉,又缓缓点头道:“听雪师姐,对不住,这个是龙公子私事,我也不便利当闲话随便说。”
水鳞儿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如一万只蚂蚁挠心,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不自禁自问道:“我天然晓得龙公子对我偶然,我对他也是偶然的,何故她们都曲解我?莫非我有表示得那般较着吗?在龙绡宫的时候,我瞧见他悲伤呕血,禁不住也跟着呕出一口血来?这却算甚么?莫非我竟不自知,真的对他存了妄念么?还不止一点点?”
水鳞儿道:“我们去了那里,恕不便利奉告你们。”
沈可心在角落里听得一清二楚,见李家姐妹和听雪三人轮番冷嘲热讽,水鳞儿一向被欺辱,却不能辩论,这时候听雪一席话更是过分,她却像没闻声一样,坐着发楞。沈可心忍不住冲上前,气鼓鼓道:“听雪师姐,我姐姐便是对龙师兄存了妄念又如何?这北冥山中,对龙师兄存了妄念的,除了你们三个,可多了去了!她们一个个才貌如何?家世如何?资质又如何?莫非是谁更强一点,龙师兄就挑上谁么?”
水鳞儿正自入迷,被沈可心的仗义执言打断,一面非常打动,一面却如醍醐灌顶,心道:“我却想那么多做甚么?不管有没有对他存甚么妄念,于他来讲,都是普通,他的心中,除了那位小公主,可没有别人。”
这一席话,出其不料却恰好将听雪和李家姐妹问了个哑口无言。她们当然瞧不下水鳞儿,自恃论任何一面都比水鳞儿强得太多,但是龙公子是谁更好就归谁的吗?再说,北冥山中当然是她们占了上风,可普天之下的女子,便都个个强不过她们去么?
水鳞儿低垂晶眸,在洒满银辉的沉香木上划过,叹了口气,忽而道:“可可说得对,龙公子喜好谁,不是按才貌、家世、资质或者任何东西来衡量的,莫说是人间最斑斓、最高贵、最聪明的女子,便是天上的天仙,也没人曾打动过他。以是,你们三个,也都死了心吧,非论你们自恃如何,都不成能获得他的心。”(未完待续。)
见李幼迦喝斥沈可心,水鳞儿终究站起来,护在沈可心身前,说道:“她是独秋大长老门下的弟子,掌门师伯也不能说了算。大长老能把火凤姑姑送给我,如何能够把我的结拜姐妹撵下北冥山?”说着扫视了她们三人一眼,眸中模糊然的不成侵犯,叫李幼迦也忘了辩驳。她也底子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