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夹着书籍,一如平常般走在去书院的路上。巧梅她娘本在院子里喂鸡,见了先生忙凑上来殷切地嘘寒问暖。
莫非是误入了蓬莱瀛台,桃源瑶池?
明显是没有躯体的灵魂,明显只是“穿”过一扇木门,为何门闩会突然落地?
闻声,白衣人转头看去,随即抿唇一笑,便持续专注于身下行动。而后,倒是完整将苏玨视若无物。
此言一出,便引得一旁浩繁“功德之徒”侧目。不过楚先生向来我行我素惯了,权作视而不见,尽管压了门生拜别。
下方那人长发披垂,赤身*,手脚紧紧勾着身上之人,跟着对方起伏高低。但见他目光涣散,口中涎液横流,纵声吟叫,似已入癫狂之境。那嗓音固然高亢,却无庸置疑地出自男人之口。
“不效君子言行,小小年纪倒学人作那功德之徒,还不归去!!”
长青低眸垂首,随便掸了掸衣衿,转头发明苏玨犹自呆呆立着,不由莞尔。
“去、去宋员娘家了……”
苏玨停下了脚步,想了想,随即哈哈一笑,顿时便把这念想抛到脑后去了。
这一夜光怪陆离,不似真的,倒仿佛读了本志怪传奇。当东方终究拂晓,苏玨看着冉冉朝阳,总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花雨绝顶,一棵老槐巍但是立。
莫非是阿虎?
看着宋公子不人不鬼的模样,苏玨心生怜悯,不自发又想起那白衣男人来。
雾气昭昭,奇香四溢。仿佛堕入了仙魔幻景,苏玨只觉周身绵软,神魂迷离,全部心神都呆滞在了一人身上,眼中再容不下他物。
且不说这无端清风从那边而来,单单这槐树,清楚六七月才值花期,眼下腐败未过,如何能够满树繁花?
似是不满于白衣人的用心,那身下男人眼中水汽氤氲,吃紧呼喊着。
哪知门内却俄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跟着那声音由远及近,苏玨模糊瞥见赤条条一道身影逼上近前。
“诶诶诶,传闻了吗?昨个夜里宋家公子又被狐媚子勾出去啦!明天早上陈婆子出门摘菜,路过村西那棵老槐树,就瞥见宋公子躺在那树底下,□□吶!可真羞死小我!”
“青……长青……”
还记得那日在书院里也是如此。不过因为苏尚恶劣,一时愤恚难消,却不知怎地竟使得屋内怪事连发,吓坏了一帮学童。
本来是宋员娘家的公子……
过后他也曾骇怪,更多次尝试碰触什物,但成果却终叫人大失所望。
但见他竖起食指比于唇间,冲着苏玨娇媚一笑,继而衣袂翻飞,转刹时消逝无踪。
这深夜中的临河村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统统都覆盖在了无边的黑幕下,月色惨白,树影班驳,无声,也无风。
“可不得了!从速去看看!”
宋宅内传来宋员外不成自抑地呵叱,落出世人之耳,又是一阵热议。
老张?
那人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压着那痴迷男人纵情驰骋,眼底倒是凉薄如水。
却不知是何树之花?
“逛逛走!我回家放下水盆便去。”
身高不及先生肩膀啊。
莫非会是本身?
苏玨边打量着小木工边揣摩,随即摇点头。应当不是,照昨日先生反应来看,那人似已有家室,阿虎本年刚满十八,尚未结婚,昨儿个见了巧梅还跟蜜蜂见了蜜似的。
苏玨心神不宁,脑中满是本日之事,脚下尽管走着,一不留意,亦不知走到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