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龙阳之好,断袖分桃,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真叫人一刻也不得安生。
虽非志愿,但苏玨作为灵魂跟在楚先生身边也有几日风景了。之前也并非未见过先生沐浴,却因同为男人,坦开阔荡,从未想过避讳甚么。
“若真如此……飞白可愿随我一同归去?到时以飞白的学问才调,若肯从旁助我一臂之力,你我二人今后定能成绩一番奇迹,留名于青史之上。”
情至深处,多数身不由己,若能收放自如,反倒像是儿戏了。
强撑着嘴角笑意,蓝衣公子悻悻然道:“此人可已有家室?”
乌纱帽,素银带,大红罗袍……苏老爷子看得两眼放光,苏玨却不觉得意。
水汽下的麦色表面清楚,微微透着光晕,肥胖而坚固,虽比不得女子珠圆玉润,却埋没着男人所特有的健硕苗条。
月上柳梢,室内暗淡,李贵得了应允,躬身入内。
只见本来紧紧横在门上的门闩竟回声落地!木门闲逛,吱呀作响,屋内屋外……倒是一丝风也没有。
倒是本身,才是那十年寒窗,一事无成,最后又放手人寰,让父母整日里以泪洗面的不肖子孙呐。
“可知飞白情意?”
苏玨顿时感受脸颊发热,血脉喷张。
看那眉眼清秀的状元郎,还是童颜稚嫩,浅浅一笑,温温润润的,真是高雅又贵气。
苏玨不自禁设想一个男人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健壮有力的手臂勾、勾着另一个男人,然后伸开腿……行那*之事。
本欲退敌,哪曾想对方竟迎难而上,楚羿盯着蓝衣公子,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只剩一句:“天气不早,飞白就此告别。”
本日却也不知怎的,一样情境,偏生多了几分旖旎遐想。
闻言,蓝衣公子不置可否,只是深深望着楚羿,细细形貌他的眉眼。
可这都是被编进《佞幸传》里的乱臣贼子啊。
“既如此,飞白又何必难堪本身。”蓝衣公子一声轻叹,重新拿起桌案上的黑檀描金扇,语重心长。
“方才不是说过了?我早已不是甚么‘大人’……”
俄然间,绿豆芽儿也变得让人羡慕起来。
那布衣墨客垂眸肃立,佝偻着背,却不知怎的,竟让公子忆起了家门前的那棵百大哥松。任清风明月,雨雪霜寒,犹自巍然不动。
“……”
正自怨自艾,得空旁顾,身边俄然“哗啦”一声,倒把苏玨吓了一跳。
楚先生寂静不语。
反倒是苏玨,望着蓝衣公子长身而立,淡然含笑的模样,目光犹疑不去。
“甚么……”忽闻先生轻喃,蓝衣公子一时不解,正欲开口,却已是了悟。
本来不过随口猜想,怎料竟一语中的,现在倒真让本身退无可退了。
社稷重臣,灿烂门庭,恰是父亲梦寐以求。
一声“羿”,密切之极,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教楚先生躲无可躲。
苏玨那天也在,倒是被父亲硬拉进了夹道相迎的人群中。
临河村地界不大,民风浑厚,哪家的闺女过了二十岁还未出嫁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又何况这男男相恋一事?
倒是不知父亲当年若知悉这有百般好万般好的李家公子竟有那龙阳之好,又会是如何一番心机?
想着想着,便“噗嗤”笑出声来,怎料却惹来父亲横眉瞋目。
眼看着佳公子变成登徒子,苏玨双目圆睁,直直瞪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脑中节制不住连续串的词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