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夜唤我名字,我又怎能弃他于不顾?”
枉生了一副神仙皮相,倒是地隧道道的蛇蝎心肠!
苏玨面露难堪,暗安闲心中辩白,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玨未吭声,想着那一句“不值”。
“唉!没用,又跑啦!”
若真如长青所述,这罪恶,又岂是宋公子一条贱命抵得了的?
“我并未招惹,只是狐妖本就性淫,奉上门的东西,焉有拒之门外的事理?”长青娇媚一笑。
以是别说不打死,就是打死了也没干系!
“我当是谁,本来是那日偷窥的小墨客。”
苏玨长叹一口气,感觉对着这只妖狐说话,即便是鬼,也是要折寿的。
狐妖打了个呵欠,点头:“闻所未闻。我辈山精野怪,虽百年修行,长存于世,却终非得道上仙,实不能洞悉人间万物。”
“宋公子又唤我去救他呢。”
歌声入耳,只觉舒畅非常。
“……真有这么邪乎?”
长青慵懒地从树下站起家来,姿势翩然,那一身莹白衣袍随风而动,仿佛谪仙。
见苏玨好久不出声,长青好似脑中灵光乍现,犹自笑道:“我仿佛记得十来年前倒有个像你这般大的墨客在河中淹死的。传闻是为了帮一个崴了脚的妇人在岸边找金饰,一时粗心出错,不谨慎掉到水里给淹死了。”
“宋公子?那不是明天赋被他爹绑了吗?”
觉得他要如何,苏玨心下防备,便不由自主向后撤了一步。狐妖捉了个空,却非常不觉得意。
长青不觉得意,似笑非笑地开口,意兴阑珊。
支吾半天,便只蹦出这一句,底气不敷。
“我又不是地府掌事,宋公子宿世做了甚么我怎会晓得?不过既然赶上了我,想必是未做过甚么功德。”又悄悄撩了撩发丝,长青仿佛没事人般,答得恶棍。
“昨日宋公子被其父绑于院中,又岂、岂能说是奉上门的?”
“你倒是风趣得很……”长青开口,很有些意味深长:“所谓鬼,便是人身后无处往生,留在这人间盘桓的灵魂,我也见过很多。甚么病死的、吊死的、烧死的、砍头死的……乃至另有些五马分尺,开膛破肚,凌迟而死的。不过这些鬼大多不太都雅,我看着糟心,便让他们离村庄远些待着。你看着倒是挺囫囵,却不知是如何个死法?”
很久,似有所感般,狐妖微微侧目,含笑出声。
都说春困秋乏,这头顶上阳光暖烘烘地照着,确切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打呵欠。
“啊?又如何了?”
苏玨一时候转动不得,心跳如鼓,独一能做的便是怔怔目送狐妖拜别。
“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苏尚,你明天抄的书都抄到那里去了?伸手。”
先内行中戒尺一挥,又是一顿皮鞭炖肉。
这究竟是哪门子的皆大欢乐!
啪!啪!
苏玨不自发便停下脚步,游移一阵,复又迈步而去。
以是不能怪那妇人,亦不能怪本身多事,想来只是射中必定有此一劫……合该他苏玨生来有为,死也荒唐。
死因被人打趣般提及,苏玨顿时难堪不已,可那狐妖却好似未纵情似的,又持续火上浇油:“与人素昧平生,又为了一串金饰,呵呵,不值,这死得太不值了。”
“你、你莫要再害他……”
传闻宋员外这回真的恼羞成怒,破钞大笔银钱从青城观请了羽士,筹办做法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