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长白了白眼:“一个种儿,开不出了两样的花儿。”
高拥华和巴雅尔跟在阿来夫的前面,两根半截管子十足折分解了30米。阿来夫笑了。
为啥牧民老是在背后里磨嘴皮子闭着眼说胡话,给嘴巴过生日,非要把白地说成黑的。
嘎查长瞪了一眼阿来夫,甩动手说:“走不走人,是你说的吗?滚一边去!”
我推了一把阿来夫:“草场是你的,你亲身数一下管子,明天定个数。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端方是人定的,人能管住端方。今后羊价跌了,也不会少给你一分,该对劲了吧。”
额日敦巴日靠近一步点着头:“苏木长清楚我是啥人。一根肠子一根筋,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
黑土柱子的四周让燕子钻了好多错落有致的洞口。
蒙古包上超脱着孤傲的炊烟,在空中久久回旋,伴跟着圈内的羊群,等待着阿来夫。
“这是我的草场,该走的是他们。”
完工典礼的喧闹氛围,异化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羊群惊吓的跑得老远。
矿山的范围像雪球越滚越大,10000吨/日的选矿扩建项目完工了。
环保局长一头雾水,拉开抽屉瞅着告发信上名字,说:“你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有个叫巴雅尔的人写的。尾矿库大坝上面的矿浆水渗流到他草场里了,稀溜溜的一片,牛羊畴昔吃草,拔不出腿来,前几天死了好几个羔子。”
我应和道:“嘎查长……我在你的地盘上,请你才对啊,你可要罩着我呀。”
“要不明天一起测量一下管路上面压着的草场的面积,按永久占地的代价签个条约,这1000多块不敷打牙祭的。”阿来夫瞅了一眼巴雅尔。
额日敦巴日半苦半笑地瞅着阿来夫:“我跑前跑后倒成了罪人?我没喝你的酒,抽你的烟,你也没给我发人为。我这个嘎查长又不是为你一小我办事的,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羊有羊的事儿,牛有牛的活儿,不要以为牛应当把草让给羊吃。”
阿来夫从羊群前面过来了,和小孩儿吹番笕泡一样,一咕噜的把话吐在地上。
阿来夫扔出了一句:“没人请你们来呀,现在走人,走啊!”
阿来夫结结巴巴朝着嘎查长喊:“我的事,你不会急的。”
俄日敦达来回到办公室屁股没坐热,接到环保局打来的电话:“苏木长啊,矿浆跑到牧民的草场里,净化了一大片,赔偿的事闹好了吗?我也是没体例才给你打电话的。说来话长了,告发信从信访局推到农牧局,农牧局又推到草原监理局。最后草原监理局的人说,粉碎草场我们得管呀,净化了牧场,我们是鞭长莫及,管不着呀,环保局得管呀,球踢到了我这里呀。”
“矿山把钱捏在手里,下崽啊。钱,早到我手里一天,就会早下崽一天。你也钻进群里咬羊,真把我们当羊了。”阿来夫说。
阿来夫和巴雅尔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阿来是大巴雅尔一岁的哥哥。
俄日敦达来讲:“一根肠子能管好巴雅尔吗?捋出来的屎要比他多;一根筋嘛,要硬到底。”
俄日敦达来肚子里装着呼和巴日副旗长说过的话:矿山煤矿和油田,是招商引资出去的,是为经济做进献来的。财务的荷包子鼓起来了,才会拿出钱来,为牧民办实实在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