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笑道:“若没有本领,我们姐弟也不敢冒然上门,毕竟这六面玉牌,干系着苏家的隐蔽,又干系着一笔巨额财帛……真要没有本领,冒然前来,就等着被杀人灭口了。”
苏悦颦想起他的本领,一时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故乡主缓缓说道:“这苏庭毕竟与他了解,即便是看在他这老友的面上,也不好等闲对这少年动手……更何况,这少年龄实是甚么状况,老夫心头还恰是捉摸不定。”
“你们老是在我面前,夸奖自家后辈,多么办事不惊,多么不卑不亢,多么礼数殷勤,逢事见人,又是多么游刃不足。”
“平常……这才可骇。”
“更何况,前后我摸索了他多次,也模糊威胁了他几次,他仍然视若无睹,无所害怕。”
但此时听来,却不但仅是旧识。
而就在这时,别的一名族老沉声道:“这事也一定没有例外。”
故乡主颇感无法,看了他一眼,才叹了一声,说道:“这一笔巨财,若能省下,便是赚了的,你当我没有想过么?”
说着,他看向来时的方向,眉头挑了一挑。
“老夫第一眼,便看不透他。”
七长老呐呐无言,他性子向来暴躁,但多年经历,也曾掌权,倒也不是蠢材。
苏庭可向来不是甚么天真纯真的少年,他在来时,便想过了很多状况。
“但我更顾忌的是这个少年。”
这话一出,让诸位族老,各有惊奇。
说着,故乡主看向七长老,道:“此次若不是我在,单你一个在族中,是否你就对他动手了?”
苏庭点头道:“行,就让人取过来罢。”
几位族老在这个时候,反而不算多么孔殷。
如苏家这等庞大师族,能爬到这个位置,此中暗中龌蹉的事情,要说全然没有,也不成能。
“这就是了,扮猪吃老虎。”故乡主道:“猛虎来了,你不敢动他,但一只平平无奇的猪来了,你便想宰了吃肉……可在我的眼里,这只猪若真是过江猛龙扮成的呢?”
“那家主的意义?”
几位族老,也都可谓是老狐狸一样的人物,只是不似他一样,直面这少年,倒没有太多的感到。
……
七长老笑道:“还是老九说得是。”
此前所假想的景象,倒没有产生。
苏庭打量了一眼,道:“不错,这院子还行。”
七长老被家主一番问话,竟是哑口无言。
“家主……”七长老游移道:“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诸位族老似有设法,沉吟点头。
几位族老,大多识得那老庙祝,当年毕竟这松老也是在苏家住过一段光阴,与故乡主算是旧识。
见得大管事拜别,苏悦颦才吐出口气,看向苏庭,低声道:“小庭,你如何就把玉盒给人家了?并且我们现在住在人家这里,总觉不甚安闲,并且,怕也不平安。”
中间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不由惊奇,问道:“家主几十年经历,见过风波,会过天子,看人的眼色,一贯极准,也看不透他?”
故乡主点头道:“这一个少年,论刮风采气度,比我们苏氏这王谢望族的后辈后辈,还要超卓,那么如许的少年,真是一个豪门贫家少年么?他究竟是甚么来源?他究竟是甚么家底?你清楚么?想要动他,你另有底气么?”
那位被唤作老七的花甲老者,却还惦记取那一车银两,以及意味着一车银两的列元火木,他考虑言语,还是劝道:“家主当真要做这合法买卖么?这未免太不划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