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风向来办事沉稳,就算大难临头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现在突如其来地在殿下这么一跪,神情又是如此的非常冲动,倒像是有甚么天大的事情似的,实在让易空吃了一惊,忙下殿扶起道:“贤侄啊,你这干甚么啊!你有甚么事说不就是了,何必行此大礼呢,真是的。”
古长风浅笑地看着她,道:“我说的不是师兄与师妹间的照顾。”
碧月的心俄然猛地一跳,从速转开首,望着亭外,她倒没有在乎古长风的峻厉语气,只是莫名地感受眼眶有些潮湿起来。
太极殿上只剩下了易空和古长风两人。
易空听了他这一番入情入理动人至深的话,不由长叹一声,动容道:“贤侄啊,师叔我何尝不想月儿能有个好归宿啊。自从玄天师兄与世长辞,我便将她当作本身的女儿普通对待,每天看着她饱刻苦痛折磨,我这个作师叔何尝不是忧心如焚。月儿从小就跟着你们这帮师兄长大,我也深知你对她用情极深――”
雄浑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太极殿中传了开去,话音刚落下一会儿,太极殿后便出来了一个长门弟子,快步走到易空身后,恭敬道:“掌门真人有何叮咛?”
等碧月安静下来,古长风俄然密意地说道:“月儿,今后让大师兄来照顾你吧。”
古长风听了易废话,当即大喜道:“多谢掌门师叔成全,弟子这就去找碧月师妹,师叔放心,弟子毫不会勉强师姐她的,如若她不肯,弟子就一向等,比及她点头为止。”说罢恭敬地向易空行了一礼,便回身走出了太极殿。不过待他转过身后,他脸上的冲动与欣喜却当即烟消云散,神情却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她想起了当年第一次带他来看幻海奇云时的景象:“如何样,我没说错吧,这幻海奇云是不是很标致?”
古长风也不安抚她,冷静地取脱手帕,悄悄拍了拍她的脑袋,帮她擦去泪水。
古长风眼中俄然闪过一道异芒,随即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像是要将甚么人捏碎似的,但面上看来倒是神采如常,只听他和顺地浅笑道:“好,我等你。你的仇也就是我的仇,我会帮你报仇的。”
易空昂首举思了一下,随即长出了口气,接着安静道:“我固然常日不大管弟子们的事情,但很多事情我还是晓得,据我所知,当年我阿谁不肖弟子也曾对月儿一往情深,并且――并且月儿仿佛也对他有些意义,本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大爱管弟子的情事,皆是由着他们自行其事,不去横加禁止。不过现在我阿谁不肖之徒已然是齐云门的罪人,非论如何我是不会让碧月跟着他的,我信赖月儿她也晓得她们是不成能的了。但是这婚姻大事,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虽身为掌门,也不好横加干与,是以我的意义是,只要月儿点头,我必然成全你们,你看如何?”
当年的话语,当年青涩的少年,都还清楚地闪现在脑海;只可惜,现在青山云海还是,而人事已然全非。
“都说了别老叫我师姐了,你还叫。”
……
古长风惶恐道:“掌门真人,弟子不敢。”
古长风站起家来,静了埋头神,但仍旧非常动情道:“掌门师叔,当今齐云门可谓百废待兴,长风深知此时实不该只顾本身后代情长,但七年来,弟子目睹碧月师妹饱受煎熬,日渐肥胖,却又帮不上甚么忙,当真是心如刀割。弟子不肯碧月师妹就此暗淡下去,是以还望掌门师叔成全,弟子情愿一辈子照顾她,如此也好告慰恩师在天之灵。”说到前面,这个玉树临风,慎重老成,深受齐云高低师弟师妹敬佩的男人,竟然忍不住泪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