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洞府沉寂无声,玄天真人的声音如袅袅轻烟般在洞府中悄悄回荡,只听他接着说道:“弟子十几年前,临危被众师弟师妹推举为本派掌门,当时统统人都不晓得,本门的镇派之宝齐天圣剑早已在弟子接任掌门之时就已不知所踪,师弟师妹们皆还觉得齐天圣剑一向存放在这祖师洞府当中。弟子无德无能,竟然时至本日,仍未能找到遗落的镇派之宝齐天圣剑,连那世代相传,唯有本派掌门方能修行的本门无上绝学星斗诀,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弟子实在愧对齐云门的列祖列宗!”说到此处,他的身材竟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
星光与灯火固然敞亮,但夜仍然还是黑沉沉的,只模糊看得出脚下的青石小山道。
等统统人都散去以后,玄天真人却并未就此歇息,而是走出房间,穿太长长的走廊,单独一人向卧云峰后山走去。
说到此处,玄天真人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面上痛苦之色倒是还是。身为齐云掌门,他的这些痛苦,仿佛只能来到此处与这些历代祖师的灵位诉说。
太极殿后堂,齐云掌门玄天真人的起居室中,现在正有正道各大门派的掌门闲坐此中,世人皆是曾经共同对敌、出世入死的老友,又是相互多年不见,此番可贵因为齐云论道而相聚齐云,便一边品茶,一边高谈阔论,临时将其他事情都放在了一边。
一清大师缓缓点头,如有所思。
袅袅卷烟当中,不知为何,他的面庞已变得有些凝重。如此这般凝睇了好久,俄然听他低低感喟了一声,面有愧色道:“历代祖师在上,请谅解弟子不肖。”
玄天真人连连摆手,道:“说到可造之才,实在诸位门下都是有那么几个的,不过现在正道也出了几位人才,若单以资质而论,实则不相高低,我等还是任重道远啊。”
玄天真人的目光移到了阿谁空着的牌位之上,眉头紧皱道:“当年掌门师兄玄清俄然失落,师妹慧情不测身亡,慧心师妹与楚师弟之子,竟也同时莫名失落。弟子至今仍未找到玄清师兄与楚师弟遗孤的下落,也不知他们是生是死。至于慧心师妹一死,也一向沦为悬案,一点线索也无。弟子当真愧对死去的楚师弟与慧心师妹!”
奇特的是在楚问天牌位的左边一个牌位,倒是空的,甚么也没写。
玄天真人看了天龙掌门一眼,眼中有精光闪过,略一沉吟,面色寂然道:“此次只怕没那么简朴,三年前鬼谷派高调复出,但厥后三年中,鬼谷派却又按兵不动,想必是在筹划着极大的诡计,比方前几天我正道各派有多位高人遭人以齐云道法暗害,只怕便是其大诡计的前奏。只可爱我等至今仍未查出何门何派何人所为。而一贯阵容最盛的魔教却不见有何大的动静,我担忧他们不久必有所动。是以本日大败,只怕是为了让我等放松警戒啊。”
夜幕来临,齐云山卧云峰灯火透明,地上暖和的灯火和天上灿烂的星光相映照,让齐云山奥秘当中又添了几分热烈的感受。
祖师洞府中响起一声深深的感喟,长明灯的灯火也是俄然一阵摇摆,但那感喟声极小,似有若无,也不知是玄天真人的感喟,还是齐云门历代祖师在天之灵的感慨。
大悲寺掌门无相上人道:“我同意玄天师兄的观点,魔教弟子先是口出大言,最后却又等闲得胜,这仿佛是成心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