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真人连连摆手,道:“说到可造之才,实在诸位门下都是有那么几个的,不过现在正道也出了几位人才,若单以资质而论,实则不相高低,我等还是任重道远啊。”
一清大师面貌端庄素丽,光阴并未曾让她显得朽迈蕉萃,现在她神情不骄不躁,面色如常,心想诗妍的天赋予修为自不必说,任谁也看得出她是百年不遇之奇才,但今天下午本身的二弟子和三弟子却因粗心败给了鬼谷派,的确丢尽了绝尘岛的脸,实在没甚么值得欢畅的。不过幸亏她自知绝尘岛的气力毫不在鬼谷派之下,便也未曾过分在乎,淡淡笑道:“玄天师兄过奖了,若说奇才,师兄门下的几位弟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奇才。”
在石洞中走了约莫百步的间隔后,玄天真人的前面竟已无来路,一片天然的石壁横在了面前。谁知跟着他再次伸手在石壁上点了几下以后,看似天然的石壁俄然间竟化作了一片半透明状,好像流水般的银色“水墙”,水墙上波光粼粼,仙气氤氲,大大小小的太极图时隐时现。玄天真人竟是直接破墙而入,身形顿时消逝在了水墙当中。
石洞九尺周遭大小,此中一片乌黑,但玄天真人一走进石洞,石洞两旁的石壁上,却俄然亮起了两排红色的灯火,细心一看,却竟不是灯火,而是两排披发着温和红色光芒的夜光石,每隔三尺便有一块,虽说只要拳头大小,但却将本来乌黑的石洞照得亮如白天。
等统统人都散去以后,玄天真人却并未就此歇息,而是走出房间,穿太长长的走廊,单独一人向卧云峰后山走去。
奇特的是在楚问天牌位的左边一个牌位,倒是空的,甚么也没写。
别的竟是简朴得别无他物了。只怕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名动天下的齐云门的历代祖师灵位,竟是供奉在如许一个粗陋的洞府当中。
玄天真人的目光移到了阿谁空着的牌位之上,眉头紧皱道:“当年掌门师兄玄清俄然失落,师妹慧情不测身亡,慧心师妹与楚师弟之子,竟也同时莫名失落。弟子至今仍未找到玄清师兄与楚师弟遗孤的下落,也不知他们是生是死。至于慧心师妹一死,也一向沦为悬案,一点线索也无。弟子当真愧对死去的楚师弟与慧心师妹!”
祖师洞府沉寂无声,玄天真人的声音如袅袅轻烟般在洞府中悄悄回荡,只听他接着说道:“弟子十几年前,临危被众师弟师妹推举为本派掌门,当时统统人都不晓得,本门的镇派之宝齐天圣剑早已在弟子接任掌门之时就已不知所踪,师弟师妹们皆还觉得齐天圣剑一向存放在这祖师洞府当中。弟子无德无能,竟然时至本日,仍未能找到遗落的镇派之宝齐天圣剑,连那世代相传,唯有本派掌门方能修行的本门无上绝学星斗诀,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弟子实在愧对齐云门的列祖列宗!”说到此处,他的身材竟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
玄天真人缓缓地走在蜿蜒的山道上,脚步看去竟是模糊地有些沉重。山风悄悄地吹拂着他青色的长袍,在夜色星辉之下看来,竟也仿佛有些苦楚的意味,仿佛因着齐云门数千年的沧桑汗青,山风也变得有些厚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