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司马懿曾与戏志才在午后私语,说郭嘉手上拿捏着一个有关于他的把柄――或是能够拿来大做文章的软肋,如果被故意之人多加思虑,那但是要命的事。
“苦也要喝。”司马黎不为所动地将他的脸掰正了,就要起家去拿药碗。
司马黎从未体贴过此事,本日倒是上了心。她鲜罕用打筹议的口气与郭嘉讨道:“借我一用可好?”
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她宁肯托其有,为的就是不让郭嘉的身材出一点岔子。
郭奕震惊的小脸倒映在褐色的药汁上,不出三秒,他的眼中即蓄起泪水,泪眼汪汪地看了看亲爹,伸出两只小手捧过药碗,不幸巴巴地望着郭嘉道:“奕儿要喝了……”
不过,他手上另有另一封被保存了下来。
自荀的保举见效后,司马懿也没胆量再回绝曹操了,何况有荀保举,本就是撞了大运了,他也算得上是另谋高就。
放下碗时,郭奕早就没了泪眼迷蒙的模样,两眼透亮地望着他,手还扒在他膝上。
“你就听了华先生的话,有甚么不好?他毕竟是名医――”司马黎先哄着郭奕到内里玩一会儿,重新坐在床边,抬手覆上了他仍清癯的手臂。
司马懿那中风的病又“养”了一些光阴,掐准日子,筹办从河内过来了。
纵使司马懿在几十年后牛气冲天,现在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这倒也合了司马黎的情意。
“别装睡,快起来喝药。”司马黎看着他这幅模样,声线禁不住微颤, 调子也拔高了些许,流暴露淡淡的惊骇。
“……”司马黎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趁便如他所愿,唇舌拜别时就着咬过的处所轻吮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郭嘉第一次恶作剧了,她在内心清楚他不过是耍赖罢了, 可每次毫无前兆地见到他这幅模样,心底仍忍不住惊骇,乃至手足无措。
虽说两人已经好久未过不需分离的日子,可郭嘉已被折腾得苦不堪言了。
郭嘉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道:“名医又如何?名医亦有误诊的时候。”
“只是想叫你离他远些。”郭嘉没有多说,只道:“此人少时即有狼顾之相,不成小觑。”
“尝到苦味了吗?”他半是控告地问道。
“如果不肯喝药,就让奕儿替你喝吧。”司马黎一副当家主母的姿势,转而将药碗递到郭奕面前。
郭嘉早在当初回许的路上,就派人将那份手札寄去了河内,借此摸索他的态度。谁知荀不按理出牌地保举了司马懿,他那封手札也就没了意义。
“阿父又不肯喝药了。”小郭奕梳着两个小总角,墨玉样的双眼滴流圆,肤色仍白嫩地像块杏仁冻,好似迷你版的郭嘉。他独一像司马黎的处所,就是天生嘴角上翘的嘴唇了。
此时郭奕为了表示对郭嘉的不满,小嘴撇了撇,形状更加像猫的唇。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他郭奉孝当全职奶爸的时候,那里轮获得司马黎插手?这会儿密切无间的父子已不复当年,郭奕这个小叛徒早早地投奔了母亲的阵营,母子两人一硬一软,逼得他不得不高度从命。
虽说他是名医,总免不得大江南北地悬壶济世,可郭嘉这里很焦急啊!老是找不到别人,就意味着郭嘉还得把这药持续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