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汝活下去到底是为活人,还是为死人?”
那女子固然聪明,却如何晓得这类奸猾手腕?还觉得李显是明知故问,便嘿嘿嘲笑道:“既然汝装胡涂,那本女人便翻开天窗说亮话,将统统与尔讲清楚,看汝另有何颜面为那恶妇辩白。”
女子流下了泪水,然后一咬牙,纵身便欲拜别,却见李显嘿嘿笑道:“去罢去罢,但愿勿要被妙手尾随追踪,反而令汝那小妹透露身份。”
童仙豆说完以后,悄悄一叹,又说道:“我母在十五岁之时得艺人传授,授予技艺和兵法,并对我母说道,唐三代以后,江山易主,我母虽是女身,却有天子相,令我母早做筹办,以便在需求时候发难,适应天心民意。”
“吾,吾,母仇不报,誓不为人,那武氏妇人害我阿母,吾作为后代,大仇岂能不报?”女子踌躇挣扎好久,还是咬牙说道。
“不知中间另有何见教?”女子倏然回身,对着李显面色安静的问道。
“陈硕贞?汝说令堂乃是陈硕贞,文佳天子?史上第一名女天子?”李显闻言不由得惊奇不已,赶紧失声问道。
“汝此言何意?”女子闻言身材一僵,只好再度回身,然后对着李显冷冷说道。
说完以后,此女竟再度欲拜别。
哪晓得女子闻言,倏然变色,冷冷说道:“哼,汝这丫头晓得个甚?这厮乃是那老妖妇之亲子,天然要与其沆瀣一气,这厮现在对我等如此,不过是要套出我等余党,至于劝我等放弃复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当初母亲是如何惨死,汝莫非忘记乎?若真是如此,阿姐宁肯杀了汝这无情无义之辈。”
“小妹,琳儿,汝,汝是如何寻到此处的?”女子见到小女孩不由得欣喜不已,赶紧将小女孩抱起来,含泪问道。
“中间数度阻我拜别,究是何意?”那女子回身望着李显,肝火冲冲的问道。
“无他意尔,汝现在那边都没法去,只能躲在此处。”李显嘿嘿一笑,淡淡说道。
“本来如此,不过我倒还是不明白一事,我母如何与令堂结为姐妹了?令堂罹难,当是与官军围歼有关,为何又说是受我母所害?”李显对此中的隐情还是有些不明白,不由得开口问道。
“嘿嘿,汝竟然问我是何意,汝将令妹交予我照顾,本身却去另寻机遇刺杀我母,汝用脑筋好好想想,这天下焉有是理?汝之母是母,吾之母岂不是母哉?”李显针锋相对的望着对方,淡淡说道。
“嘿嘿,足下觉得我会如此无聊,编造如此一段荒诞之事蒙骗世人耶?唉,若说是有缘,那也是一段孽缘,若非是这一场了解,我母或许便不会败亡。”
却听得童仙豆说道:“此事足下又如何得知?吾便为汝细细说来吧。当初那恶妇被选为太宗朝之秀士,却未曾想在太宗病重之时竟然与当朝天子勾搭在一起。哼,此人生性放荡,实在是无耻之尤,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太宗本来就对此人极其恶感,厥后宫中又传播‘唐三代后,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之流言,讨厌此女,便于驾崩前命令让宫中没有子嗣以后妃削发为尼。因而这恶妇便被安排在感业寺削发为尼。彼时此女昔日荣光全无,沦落为一介浅显的比丘尼,却因仙颜而蒙受几个地痞恶棍调戏。那恶妇正哭喊无助之际,同在感业寺削发的我母仗义互助,将强盗赶跑,那恶妇感激我母,又希冀我母今后予以庇护,这才提出与我母结为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