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女子闻言,倏然变色,冷冷说道:“哼,汝这丫头晓得个甚?这厮乃是那老妖妇之亲子,天然要与其沆瀣一气,这厮现在对我等如此,不过是要套出我等余党,至于劝我等放弃复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当初母亲是如何惨死,汝莫非忘记乎?若真是如此,阿姐宁肯杀了汝这无情无义之辈。”
女子流下了泪水,然后一咬牙,纵身便欲拜别,却见李显嘿嘿笑道:“去罢去罢,但愿勿要被妙手尾随追踪,反而令汝那小妹透露身份。”
“汝此言何意?”女子闻言身材一僵,只好再度回身,然后对着李显冷冷说道。
“若当今方才晓得,汝活下去是为汝家小妹?既是如此,当初为何不顾本身安但是入宫行刺?”李显闻言更是嘲笑一声,厉声说道。
“不知中间另有何见教?”女子倏然回身,对着李显面色安静的问道。
“本来如此,不过我倒还是不明白一事,我母如何与令堂结为姐妹了?令堂罹难,当是与官军围歼有关,为何又说是受我母所害?”李显对此中的隐情还是有些不明白,不由得开口问道。
说完以后便挥掌向那琳儿拍去,可当手掌真的到了女孩面前时,毕竟心中不忍,幽幽感喟了一声,然后对李显说道:“汝亦不必枉操心机了,吾是不会放弃报仇的,不过吾亦不会舍弃小妹,待得其长成以后,吾定会再度入宫,行刺那毒妇。吾与汝虽有仇恨,但是能够看得出,足下是至诚君子,吾带着小妹甚不便利,便拜托于足下帮手照顾,后会有期。”
“如此说来,汝活下去到底是为活人,还是为死人?”
“陈硕贞?汝说令堂乃是陈硕贞,文佳天子?史上第一名女天子?”李显闻言不由得惊奇不已,赶紧失声问道。
“吾家阿妹不存,吾活下去另有甚意义?”
李显的面色却没有那么安静,声音蓦地高亢了很多,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汝与我母亲之间有何仇怨,亦不管汝我之间有何恩仇,吾只是不忍心见汝之亡母在天之灵不得安生,不忍心汝那小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至于汝这痴傻之辈想要送命,那也由得汝,嘿嘿,汝亦不想想,凭汝这技艺,若不是机遇偶合混进皇宫,便是一万年都无有机遇靠近皇后,便是靠近又能如何?汝还真能到手不成?更何况经此一役,皇宫必定会抓紧防备,而汝前次所依托之干系网定当被洗濯殆尽,汝想要再度混进皇宫,无异于痴人说梦。汝送命倒不打紧,只但愿不要累及汝那粉嫩敬爱之小妹。”
“竟有此事?这真是冥冥当中自有缘分,不过事情也太刚巧了吧?如若我没记错,令堂当初起事乃是在婺州,与长安何止千里?为何令堂恰幸亏此处削发?”李显一上来就听出了内里的题目,不由奇特地问道。
“嘿嘿,此只是汝一厢甘心之设法,可想听一听令妹实在之设法?”
那女子闻言倒是狂笑不已,过了一会才悲忿的说道:“此事如何能是流言?某便是此恶妇昔日姐妹以后,我母身故,便是拜其这位昔日好姐妹所赐,吾用吾切身经历向足下作证,不满足下信否?”
“嘿嘿,汝竟然问我是何意,汝将令妹交予我照顾,本身却去另寻机遇刺杀我母,汝用脑筋好好想想,这天下焉有是理?汝之母是母,吾之母岂不是母哉?”李显针锋相对的望着对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