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也是低头沮丧,半晌不语,然后一跺足,又去找别人相问,这才明白:因为大伯父武惟良这么一番对话,杨老夫人愤怒之下进宫面见武后,提及此事,要求皇后将这几个东西贬到外埠,以表示皇后用人至公忘我,并不重用外戚,这时又恰逢贺兰敏之寻觅外祖母,听闻武氏那些故乡伙之事,又将武三思兄弟两个的混蛋行动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成果引发武后大怒,当即命令中书省拟旨,贬武惟良为始州(今四川广元)刺史;武元庆为龙州(广西)刺史,武元爽先为濠州(安徽凤阳)刺史,以后旨意方才收回,又被贬为振州(海南三亚)刺史。兄弟四人除了武怀运仍然留任淄州刺史以外,其他三位全被贬到边陲。
“嘿嘿,既如此,尔等为何不饮下此杯?”贺兰敏之也不傻,斜着眼睛,嘲笑着说道。
“啊?汝说甚?”武三思闻言顿时一怔,然后立即揪住那阿福的领口,厉声问道。
“唉,大伯父他们便不能忍一时之辱乎?”武三思闻言不由得跌足长叹,垂首顿胸,懊丧不已。
“姑母,表兄,表姐,七郎,还是不必了吧?”武承嗣兄弟尽皆面色发白,强笑着说道。
“阿郎”指的是武三思和武承嗣的父亲,他们的父亲固然官职不大,却也是处在京中要职,身份职位如何能够是一个小小边陲诸州刺史所能对比的?以是骤闻动静,不由得他们不惊怒交集。
“表兄亦不必抱怨姨娘了,小弟这不是无事么?”李显固然心中也是抱怨武顺不该放走武氏兄弟,但是也晓得仅凭本日这一件事,想要了二武的命也不实际,毕竟不管如何,武顺也不会看她娘家仅存的两个侄子就如许死去的,实在不但是武顺,便是武后,另有她们的母亲杨老夫人也都决然不会同意此事的,以是只好强忍恶心,假装一副漂亮的模样。
也不晓得这对兄妹为何,脾气都不像其母武顺那般和顺,反而都是属火药的,一点就着,直看得一旁的李显悄悄点头不已。
“诺,诺,多谢姑母,大表兄,吾兄弟今后再也不敢了。”武承嗣和武三思赶紧擦了擦额上的盗汗,也顾不得形象,夹着尾巴仓促逃脱了。
“这,这,汝安晓得转心壶之事?”武三思被李显喝破了隐蔽,早已是方寸大乱,这时候也没有过脑筋,便脱口问道。等他反应过来却已是迟了,因为他这即是变相的承认了李显方才所言。
“吾兄弟两个确切有不喝酒之苦处…...”
“哼,便宜了这两个狗才,要依我之主张,定要让这两个贼子黥面刺字,游街示众,然后如兄长所言那般,扔进猪圈,实在这两个贼子和猪在一起,那也是欺侮猪了。对了显儿,尔是如何认出这转心壶的?”贺兰敏月前一番还是肝火填胸,这一刻倒是喜笑嫣然,端倪如画,公然一副天香绝色,我见犹怜。
“哼,尔等另有何话可说?”李显眼中喷火,望着那一对瑟瑟颤栗的兄弟两个,恨恨地说道。
闻听动静的武承嗣顿时感到前程一阵绝望,不由得面前发黑,喉头一甜,竟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寂然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