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鬼啊!有鬼……快来人!”王肆踉跄逃出屋子惊吼十数声,直至声嘶力竭,一声闷响倒在院中。响声方歇,雷声霹雷大震,顷刻大雨滂湃如泻。
那黑影背向世人并未答话,远处倏的又传来一声女子诡笑:“好笑!好笑!”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魅影从墙头飘飘落下。这女子白袍宽袖,手擎一把白伞,满身缟素却浓抹朱唇,阴笑不止。她娇身伏在那黑影身上,纤臂玉手重搭在他肩头,噗嗤一声笑道:“真是笑死奴家啦!这些盐帮的臭脚夫们当真风趣的很呢!只要杀了阿谁持旗的羽士,这剑阵天然也就灰飞烟灭了。如此简朴的事理却没一人晓得,真是一帮蠢材!”
“白舵主,再如许下去,我们全舵弟兄非要葬死在这儿不成,你快想个别例啊。”一名盐帮后辈急道。白德昌顿时失了刚才的豪气,神采甚是丢脸,道:“我们盐帮是江南第一大帮,若论气力天然要赛过旁人很多,但这些臭羽士狡计多端,眼下又折了这么多弟兄,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世人听舵主这么一说,大要假装不很不甘心,实则公开喝采,巴不得舵主一声令下从速分开这个鬼处所。
一个黑衣男人冲那黑影叫道:“你们幽冥宗休要张狂!我盐帮只来了一个分舵,如果我们帮主亲身来,面前还会有这个道观吗?!”那男人哼了一声,忿忿又道:“幽冥宗号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现在便有这剑阵挡在前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先破了此阵!”另一黑衣人拥戴道:“哼!若论行刺暗害,你们幽冥宗当属第一。若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一定是俺们盐帮的敌手!”
玄虚子看那大汉不堪抵挡,猛又使出一招极其凶恶的“九天星坠”。只见他腾空而起,身旋数周,在那大汉胸前汇成一股微弱力量,剑花卷雨飞溅而出,银光点点,寒气凌人。“着!”玄虚子大呼一声。再看那流星锤大汉,身上被刺了四五个大洞,倒地不起。
玄虚子既已摸清两小我的来路,心道:这两个悍贼苛虐百姓,为害武林,本日落入我手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那“双凶”之一已被我重伤。余下这个我也要一并诛杀。转念又想:我前些年行走江湖确切杀了很多悍贼蟊贼,但与这两个贼人却从未会面,他二人夙来独行独往,本日恰好伙同这么一帮来路不明的人杀入我道观,究竟是何启事?他们与仇戎又是甚么干系?莫非也是冲我手中那件东西而来?
“是呀是呀,白舵主在盐帮也算是响铛铛的人物,不如先让奴家见地见地江南第一大帮舵主的手腕。”白罗刹应道。
世人正惊魂不决,忽听远处有人呼喊:“有师弟被恶鬼夺命啦!”玄虚子按剑循声奔去,已有两名弟子倒在血泊当中。未等玄虚子查验伤情,另一头又有弟子惊呼:“快来人!守门的师弟胡昶死啦!”玄虚子提起一口真气快步如飞,三步五步又赶到院门。哪知弟子胡昶死的更惨,开肠破肚叫人不敢直视。
后半夜暴风骤起、轰雷掣电。小羽士王肆被雷声惊醒起夜,只因他多贪吃了几只河蟹,又口渴灌了一杯凉茶,乃至小腹剧痛,上吐下泻,在外担搁了好久,却在回屋以后模糊闻见了一股腥臭。
“真的有…有鬼,快逃啊!”一人喊罢,余下羽士再没法平静,惊得四散崩溃。只听“嗖嗖”两声,两名率先逃到门口的羽士回声倒地,其他羽士顿时不敢再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