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戎剑招使空,又气又脑,骂道:“臭和尚,找死!”跟着又刺向瘦和尚小腹,几招下去却都被瘦和尚用手指一一化解。仇戎不等招式用老,纵身而起,刷刷刷三剑连刺瘦和尚双眼。瘦和尚却连脚都未挪开半寸,只靠上身闪躲,竟无半点毁伤。
传音应道:“好!老夫决不食言!”
余人只恨本身与这些人比拟武功寒微,只得受命,不复再言。仇戎现在也是鸦雀无声,不敢贰言。
仇戎这才认识到本身与那和尚的功力实在相差甚远,但又不想是以功亏一篑,捂住胸口,强咽一口热血,对余下黑衣男人嗔责道:“如何…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吗?莫非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不成,归去你们如何向千户大人交差?”
三个小羽士捧过银两,伸谢道:“师父大恩,弟子们毕生不忘!”便择了另一条巷子下山去了。
仇戎被性空打成重伤有气有力,却递了个眼色给一名黑衣男人,那男人立时忿忿而言:“我等承人之命,现在浴血奋战,死伤浩繁弟兄,方擒住了这牛鼻子,岂能说放走就放走……”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与贫僧素有前缘,何不现身一见?”善才道。
玄虚子自嘲道:“大师不必多言,贫道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大不了与二位大师同去化缘便是。”
“大胆!如何和爷爷说话?!”一个黑衣男人喝道。
这话被使朴刀的男人和使长枪的男人闻声极其恼火,此中一人斥道:“兄弟千万不成!我等受人重托,倘若半途而废,今后定会被人追杀!”
黑衣男人道:“我们来这里是要杀人,莫非你们来这儿也是为了杀人不成?”
“好了好了!都给我小声点,先办闲事要紧。”仇戎冲众黑衣男人嚷道。
“青城剑阴阳双修,施主阴气太重,阳气不敷,六合精华采补尚浅,这招‘风入松林’嘛,火候还差的远那!贫僧劝说施主还是换用峨眉女尼的剑法为妙。”瘦和尚嘿嘿笑道。
传音道:“方才的话老夫已经闻声了,你去鸟巢一探便知。”黑风使领命纵上树顶,公然在鸟巢里找到一样用黄绸布包裹的东西,跃下树来,摊开黄布让玄虚子指认,玄虚子只点了点头,又合上了双眼。
恰在这时,只听内里传来两人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促却令人听得逼真,仿佛是由两个行动极沉重之人收回。世人听得好生奇特,寻音望去,脚步声中蓦地传来一句:“阿弥陀佛!玄虚子道长武功卓绝,却没能教出好门徒,可叹!可惜!”
两个和尚一起栉风沐雨、风尘仆仆,却在灯笼映下脸颊通红,愈显容光抖擞。幽冥宗的黑风使和白罗刹二人观这二僧步态轻巧,却能收回如此沉重的脚步之声,已知他们是绝对的内功妙手,一时未敢轻视,以待其变。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一声感喟,搀扶玄虚子持续朝山下走去……
董公胜冷眼道:“哼!二弟不活着上,我岂肯苟活!若我难逃一死,倒不如与二弟共赴鬼域!”玄虚子虽不耻他是个绿林悍贼,却也不由为这番重情重义之言喝采称快:“好!是条豪杰!”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药瓶扔给董公胜。董公胜接过药瓶,收了兵器拱手道:“各位,鄙人就此别过了!”背起李元彪便从房后跃下,隐没于雨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