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一关了门,也施施然走了返来,在桌边坐下,这才道:“拾儿已经睡下了。”
拾儿看到林慕一面色不善,内心不免有些不安起来。这些光阴来,林慕一待他这般好,让他欢愉得都要忘了本身是谁了。他不由又想起了畴前林慕一说变脸就变脸的时候,内心俄然惊骇极了。
“先生,拾儿……拾儿弟弟呢?”
他又看了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晴儿。因为晴儿姐姐是他独一的朋友啊!他绝对不能眼看着晴儿身陷伤害当中的。但是如果因为晴儿姐姐,让林慕一又恼了他……
晴儿大喜,面上却不敢暴露分毫,忙低头谢过林慕一,又同拾儿难舍难分地说了几句话,这才仓促忙忙地出了门去。
晴儿眼泛泪光,点了点头。
拾儿忙奉迎道:“真人对拾儿好!真人对拾儿最好了!”一面又谨慎翼翼地哀告着,恐怕林慕一忏悔,“但是晴儿姐姐也很不幸啊!真人,我们帮帮她吧!”
林慕一一言不发,看着面前两个相亲相爱抱在一起的小人儿,内心怄得恨不得把拾儿的嘴撕了。
林慕一听他还如许犯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他蒙在被子里,怒道:“睡你的觉!”
拾儿脸红扑扑的,用林慕一的外袍裹了身子,乖乖地爬到床上去,然后又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林慕一。
林慕一听她竟主动提起水匪的事,内心倒有些惊奇了,有些猎奇她接下来会说些甚么,面上纹风不动,只点头表示她持续说下去。
晴儿眼中粼光闪闪,说道:“晴儿本名萧晴,家在有萧之国,家中世代经商,家底殷实。晴儿是大房所生,本是跟着娘亲回淮雍的外公家。半途竟获得动静,二房家的堂哥竟为了产业害了我爹爹的性命!”
阿峦悄悄地走了出去,踢了踢地上的人。
拾儿想回嘴,才不是被晴儿骗呢!晴儿姐姐是他最好的朋友啊。但是看了看林慕一的神采,拾儿乖乖地闭上了嘴,只老诚恳实听着林慕一发脾气。
林慕一翻开门扉,正对上晴儿水汪汪的杏眼:“先生,拾儿弟弟在吗?”
晴儿闻言撅了撅嘴,又不甘心肠往床上看了看,只见床幔垂下,将床里遮的严严实实,甚么也看不到,但只这一瞥,却见床幔闲逛了一下,随即又规复了安静。
她这话刚落,床幔中又传来一声悄悄的“呀”,接着却又没了声响。
他正想着,内心惶惑不安,不知该如何做时,只听林慕一冷冷地哼了一声,却甚么话都没有再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林慕一见他这幅模样,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一把把他又推回了床上躺着,小声呵叱道:“这般心急火燎地,像甚么模样!好好躺着,不准出来!”说着把床幔放了下来,又掖了几下,肯定从内里看不到内里,这才回身去开门。
“嘶——”拾儿疼得直抽寒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瞥见标致小女人就走不动道了,甚么都承诺人家,被人家卖了知不晓得啊!”
他向来不敢违逆林慕一。林慕一让他躲在床幔里不准出来,他就乖乖躲着不敢出来。林慕一未曾开口,他就不该该承诺要帮晴儿。他是如何一时打动,恰好从床幔前面跳了出来,恰好就开口要帮晴儿呢?
夜幕深沉,在船舱的深处,堆放杂物的堆栈里,一垛垛的货色被推到一边,暴露一块空位来,络腮胡仰躺在地上,身上被五花大绑,一动不动。他部下一众水匪也被捆在角落里,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