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儿听到门外晴儿的声音,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下床去开门,却感觉本身光着身子实在欠都雅,不由裹了裹身上的外袍,乞助地望向林慕一:“真人……”
晴儿说到这里,眼中含了好久的泪水终究流了下来:“晴儿和娘亲吃紧忙忙赶回家奔丧,却不想堂哥这般狠心,竟派人来追杀晴儿和娘亲!”
络腮胡话说到一半,却被晴儿一巴掌打偏了头,顿时脸上便火辣辣地肿了起来,鲜血也顺着吵嘴流了出来。
林慕一却涓滴不为所动,只冷冷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那群水贼是为了你们一行人而来?”
晴儿又看了看那络腮胡,小脸板的紧紧的,竟流露没法言喻的威势来,那里另有半分白日里掩口甜笑的娇憨模样。
林慕一又问道:“那又是为何?那群水贼为甚么要追杀你们?”
拾儿感觉本身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欣喜砸中,高兴极了,看着林慕一,咧着嘴笑开了花。正要凑上去,却被林慕一一把拧住了耳朵。
林慕一听她竟主动提起水匪的事,内心倒有些惊奇了,有些猎奇她接下来会说些甚么,面上纹风不动,只点头表示她持续说下去。
夜幕深沉,在船舱的深处,堆放杂物的堆栈里,一垛垛的货色被推到一边,暴露一块空位来,络腮胡仰躺在地上,身上被五花大绑,一动不动。他部下一众水匪也被捆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谁派你们来的。”阿峦的声音冰冷,连腔调都没有。
晴儿心中稀有,又转过甚来,一双大眼睛里已是蓄满了泪水:“晴儿……晴儿是来同拾儿告别的。”
接着晴儿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别传了过来:“拾儿……拾儿,你在吗?”
“明天的事……明天的事,都是因晴儿所起!”晴儿泪眼汪汪,眼泪几近就要滴了下来,“明天多亏了拾儿,我才气出险的!”
林慕一皱了皱眉,此时更加不喜这孩子,却听到屋里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由眉头皱得更紧了,倒是无法只得将门翻开,放了晴儿出去。
林慕一看着她说得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眼睛却一向盯着她头顶回旋地龙形紫气,心中更是不耐,正要开口,却听床幔中一阵响动,接着拾儿裹着林慕一的外袍已经跳下了床,光着脚便跑到了晴儿身边,小脸上尽是怜悯:“晴儿姐姐你别哭,我不会让你堂哥欺负你的!”
林慕一看着他一脸期盼的模样,不觉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正要说话,却听得门别传来“笃笃笃”的拍门声响。
如果林慕一又活力了如何办?又不要他了如何办?拾儿一时候手心冰冷,盗汗都冒了出来。是林慕一对他太好,让他一时忘了形。他同林慕一之间,向来都轮不到他来做决定。
“小小年纪不学好,瞥见标致小女人就走不动道了,甚么都承诺人家,被人家卖了知不晓得啊!”
拾儿疼的泪眼汪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却牵动得耳朵更疼了。
直到晴儿人都走远了,拾儿这才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
林慕一拧着拾儿耳朵一通数落,见拾儿又规复了之前忍气吞声的乖顺模样,这才稍稍顺了点气,大手一挥,把拾儿扔回了床上,骂道:“小没知己的,真不晓得谁对你好,谁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