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一不想印无拘晓得此事,也不想费那工夫同他解释,便肝火冲冲地丢下一句“好好思过”便甩甩袖子走了,只留下印无拘孤零零地跪在原地,张着嘴想再问却没了开口的机遇。
印无拘跪在地上,看着林慕一的背影飞速远去,很快便消逝不见,悄悄握紧了拳。印无拘紧抿着唇,眼神阴暗,一向盯着林慕一拜别的方向,又仿佛是甚么也没有在看。他脸上神采冷酷,再不见林慕一面前乖顺奉迎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林慕一手中握着悬华笔,悄悄运转灵力,只见悬华笔跟着他灵力的灌入,古朴的笔杆中出现淡淡光彩,悬浮在空中,转了几转,便隐入了林慕一袖中。
印无拘被他说得有些羞赧,跪在地上,却还是昂着头有些负气地说道:“哪有?我天然甚么事都同师父说的。”
想到这里,印无拘眼神阴暗下来。亲目睹到白符渡劫,是印无拘第一次见地到修者能够具有的强大力量,那足可毁天灭地的庞大能力,让印无拘心生神驰。现在他也踏上修道一途,本心生高兴,觉得只要本身尽力,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必然能具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可本日白符这一手,让他又一次清清楚楚的熟谙到,他间隔上位修者的差异是如此的庞大,乃至当不得对方一击之力。
只是不想明天却被白符一语道破林慕一的处境,让这孩子听到留了心。
林慕一又看了看印无拘,心中固然有些心疼,但不由又想起方才他的莽撞,面色也丢脸起来,低低的声音中透出怒意:“混闹!你一名小辈,怎敢向大乘期的前辈拔剑相向?就凭你的修为,莫不是像找死?”
林慕一被他提起心头把柄,大为不快,怒道:“到底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晓得顶撞了?我不过问你一句,你倒管起师父来了?”
林慕一听他还敢回嘴辩白,脸上还一副忿忿然的模样,明显是还不知错,不由气得嘲笑起来,骂道:“小崽子倒是有理了?就凭你这般修为,也敢逞匹夫之勇,白符尽力一击,又是你能挡得下的?不管不顾就扑上来,差点坏了我大事!如果我符咒有误,岂不是要我们师徒二性命丧当场?你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本身找块石头撞死去,莫要拖着为师一起!”
林慕一瞟了他一眼。他同印无拘一起糊口了十年,印无拘是他一手养大。印无拘晓得他的脾气,他又如何不体味印无拘?早在当年见到这孩子同门中弟子打斗的狠厉模样,他便晓得这孩子毫不像他大要上这般灵巧。这孩子眼睛一转,他就晓得这孩子内心必定憋着甚么主张。只是这孩子在他面前向来乖顺的不得了,每天只晓得围着他团团转,现在却也终究有了本身的奥妙,这让林慕一心中有些不舒畅。
林慕一心中有事,面上神思数转。印无拘在一旁看他神采变更,却又一言不发,心中担忧他方才被白符所伤,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师父!”
林慕一晓得这孩子惯会伏低做小,在他面前灵巧极了,乃至于他偶然按了要狠狠惩罚这孩子的心机,却老是又被这孩子哄得消了气。无法这小子认错认得过分诚心,又是在乖觉孝敬,林慕一即便想要罚他,却也下不了狠手了。
林慕一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瞟了印无拘一眼,见他一身衣衫已经被风刃伤得破褴褛烂,又沾上了些许血迹,不免有些抱怨白符,即便要试他气力,也不消这般动真格的,如果他方才出了分毫不对,岂不是就要和印无拘一起葬身风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