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希俄然转过脸看向她,大略是醉了,神情冷酷的像个陌生人。景昕的脑中一下子闪现出很多画面,少年的景家希坐在窗边入迷的画面,她哭着要分开景家时景家希失控的画面,以及景昌律对她疾言厉色的画面,一幅幅,像是被砸进她脑中的,残破而长久,在一晃而过后,只在她心中留下惶恐。
景昕皱了皱眉。
景家希醉的已经连双眼都有些涣散了,竭力才复苏了些,眯着眼睛看她,笑的像个孩子:“阿昕,你返来了……”
景昕哽咽:“阿希……”
景昕当即抿住嘴巴,委曲的眼睛都红了。
夜幕乌黑,通俗的仿佛能将人吸入万丈深渊,明显她想说的有很多很多,可此时现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我明天这么狼狈,如果不是你猜到这个女人就是陆夕,你是不是筹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景昕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惊又恐,景昌律的话在她脑海中无穷循环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嵌上了重石,一下一下砸的她脑筋发蒙。
景昕不说话,她只是在哭,景家希渐渐放开了她,脚步踏实境地步退:“亲生母亲不要我,父亲也从不在乎我,爷爷看重我,也不过是为了让我代替他完成数学梦,一旦我丧失了运转的才气,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代价。民气善变,连父母亲人都能抛弃讨厌你,哪有甚么值得信赖的?但我觉得,起码你是不一样的,起码当他们都感觉我有病应当去看精力科的时候,你情愿陪着我,但本来,你也是会变的。”
景昕艰巨地冲景家希笑了笑:“阿希……”
他走到书桌旁拿起了手机,摁下了几个键,很快有熟谙的声音从内里传出来。
景家希的神采更丢脸了:“笑不出来就别笑,比哭还丢脸!”
景昕惊骇地去拉景家希的手:“阿希,你别吓我!”
还好,他只是醉了。
景昕翻开了灯,瞥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扔了好几个酒瓶子,而飘窗的窗帘是拉上的,光影映托下,可见米色的窗帘前面人影幢幢。
如果景昌律说的天下末日就是现在,如果……
酒劲上头,景家希晃了晃晕乎乎的头,竟然冲景昕笑了笑:“阿昕,我认输了,我认输,你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我陪着我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小尾巴了……HELIOS,熹游城,华曦……没有了,我的阳光没有了,你们都不要我了,呵,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