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支吾好些时候接不上茬,终究比及连翘上前,拉一把茯苓,接过话儿,“蜜斯已然沏好茶水,静候公子前去。还请公子包涵怠慢,随奴婢前去,也免得迟误了时候。”
千玄到底一女人家,尖脆的嗓子可从未论输,远远见那些个影儿,便认清了模样,开口道:“少爷,公子,周管事领人来了。”
倒还真是茯苓。
见他低眉耷眼的模样,显是无所停顿,倒说周安仁堂堂一男人,竟被一帮女人拦了下来,天然碍面子,瞧俩少爷心切的模样,他一脸委曲,却还是摇了点头,“但,少爷,小的当真尽了力。”
一撩话出,周安仁已然怔怔,哪知李惟昼忽而弯他身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
.
李惟昼那里是吃这一套的,叮嘱了千玄同周管事下去换套衣裳,又见他一哼,启口言:“鄢家公子好狠的心肠!”
鄢家公子一肚火撒无出处,可恰好对坐人不骄不躁,生生惹得他憋难受了。
斯须,帐外映来人影,听闻几声窃语,辄见有人大咧掀帘,细看,恰是周安仁。
鄢梓阳这厢还未出院,远远瞧着个窈窕身材的女人,手挥拂尘,大一副何人不惧的模样。
茯苓看晃了神儿,多几分磕磕巴巴,“奴婢见过鄢公子。”
少爷好厚的脸皮,不不不,少爷好一个能屈能伸!
鄢家公子方想招手唤他过来,倒闻李惟昼悠悠然开口:“周管事,且坐下歇口气。”
鄢家公子蹙蹙眉,瞧两眼周安仁,心已了然,“行了,你歇会儿。”又勾勾唇,瞪了眼李惟昼,朗声道:“姓李的,你算计本公子!”
嫡嫡一祸人的妖精,也难怪惑了诸家蜜斯哭着闹着嫁他,不幸自家蜜斯福分到此辄失。
鄢家公子已然副全然晓得的模样,“本公子遣安仁前去湘潇苑刺探,便是你拟的谋,定是你去通风报了信。不然那里来的茯苓阻路?”
谁能料他李惟昼是咬着不放,明里暗间摆模样叫他尴尬,这厢方跟着小饮片许,辄又喃喃:“怎不道他鄢老头为那星点权势,舍了我李家,凑趣人香饽饽。”
鄢家公子自夸度量不小,还真真装一副无所为愠的模样,“哥哥你莫气,这贼人实在可爱,当务之急倒是了了湘mm一事儿,也好向令尊有个交代,但是?”
鄢梓阳舒眉展颜,“茯苓女人有礼了。你家蜜斯可在院里?”
她一福身,也不啰嗦,低声道:“蜜斯,鄢家几个被茯苓打归去了。鄢公子眼下倒未出过居濂轩,想来不是同至公子临局对弈,便是在品茶论道。”
周安仁望望李惟昼,辗眼又探看自家少爷,处眼肯首,千玄已然端来了棉杌子,他自亦未几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