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面上笑意尽数没了,扫一眼门口的景正茂,才重新看着三郎,也放低了声音,道:“你……总不会是把事情都跟哥哥说了吧?”
三郎道:“你本身明白,但是我也是想错了,又怎会想到最后还是她去求了王爷,救了你出来?也算是她另有些知己。”
门口景正茂听到这里,便笑了笑。
景正卿敛了笑意,却看着三郎,叹道:“你常说我如何,叫我看你的性子也够呛,这一遭,我却不能站在你这边了,云二哥做的很对。”
“何意?”景正卿色变。
景正卿扫了一眼中间的景正茂,便咳嗽了声,表示三郎不要多嘴。
景正卿道:“可惜那些人非常奸猾,因晓得我跟你熟悉,又感觉以我一人之力是没法杀了太子身边那么多人的,因而曾几番诈我,问我是否有同谋一块儿脱手。我因为想如果招认的话,全部景府也要跟着遭殃,又因没见到你,便晓得他们没有真凭实据,因而能够跟他们扛……”
几个男人出来一见,景正茂跟父亲景良,叔父景睿见了礼,跟两位兄弟也见过了,便道:“听闻卿弟遭难,景家遇劫,从黔州紧赶慢赶地返来了,不知卿弟如何了?”
如是,景正盛叫了贴身小厮,打了个灯笼,便领着景正茂前去看景正卿。
景正勋在朝为官,天然谨慎,景正盛却不管这些:试想景家出事,大家唯恐避之不及,而景正茂夙来跟家里分歧,故而才早早地就分了出去,领了外头的官差,做得也算风生水起,没想到却在这要紧的当口,他本身不置身事外,反而冒着丢官罢免的伤害跑了返来。
“你在说甚么?”景正卿半懂不懂。
景正盛带着景正茂入内,徐行到了景正卿床边,把帘子略微撩起来,借着微小灯光,瞧见床上的人,只见那张脸乌黑肥胖,脸颊边上兀自带着两道伤痕。
景正卿一听,忍不住便笑了。
云三郎缓缓坐了,沉默半晌,终究说道:“你被捉走以后,我就按捺不住了,想去见你,我二爷搏命拦住我,跟我打了起来……最后还把我绑起来关进屋里。”
景正卿身子一震:“这……莫非……”
景正茂忙停手,瞥见景正卿的手之时,神采也变得乌黑,身子一晃,双手颤栗,抓着床褥子便跪了下去,昂首在景正卿床前,低低地哭泣起来。
景正卿道:“也幸亏云二哥把你绑起来了,不然你若冲了去,火烧炮仗似的必定忍不住……到时,我为了抛清你,也只好就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你说结果是不是比现在更糟?”
景家再不济,好歹也曾是建国功臣,向来都是威势赫赫,不容小觑,如此怎能平白无端吃如许一个天大的亏?
景正卿听了,身子一阵颤抖:“什……甚么?”
景正盛听着这话,没出处竟感觉心头一阵冷意,他转头看向中间的景正茂,心想:“我晓得卿弟跟茂二哥干系非同普通,当初却只觉得这位哥哥是个谨慎斯文、惯常会忍气吞声的性子,却没想到竟如许深藏不露,可见卿弟比我目光好啊。”
三郎擦擦眼睛,道:“茂二爷前天就返来了,他返来后便去我家,压服了我哥哥跟我见了面儿,我晓得你受刑严峻,那里忍得住,再加上茂二哥又各式扣问,我就把事情认了……茂二哥听完以后二话不说就走了,我觉得他是要逃脱了,暗中仇恨,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