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背过身去,面对窗外,看着花圃里肃杀的冬景,心中倍感寥寂。
碧瑶又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悠然道:“现在那慕丞相和崔大将军早已向皇上禀明原委,如何安排全凭皇上决计了。这几日我倒是乐得清闲安闲,只等陛下的决定了。”
苏先生苦笑着,心想:晴薇舍不得你姐姐,莫非我就舍得么?只是皇命不成违,只怕今后我和雨薇是再难以相见了。
听白衣女子如此说,被唤作碧瑶的绿衣女子神采涨红了,仓猝大声辩论道:“漱玉姐姐就晓得讽刺碧瑶!我本就是个大女人,天然是有女儿神态啦!”想来也是怪不得漱玉姐姐打趣她,实在是因为碧瑶自十岁起就被崔大将军选中,奥妙当作女细作来培养,为的是将来将她安插在笛棉首级身边,为朝廷盗取谍报。想来现在已是整整三年了,这三年里她既要习武,又要学文,为了行动便利,三年来碧瑶整天都是穿戴男人装束。现在时隔这么久又穿上襦裙,都雅是都雅,却感觉有些别扭。
这几日,皇上做主将慕才女许配给闽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长安城里已是妇孺皆知了。百姓们暗里里都悄悄群情:闽王李治歌如许的荡子,也就是他这王爷的身份高贵了些,不然那里配得起这慕才女。都说皇上不待见这位闽王,现在看来,再不待见那也是同胞的兄弟,皇上对他弟弟的婚事但是体贴得紧呐!
漱玉恍然大悟,既然这阳关县县令狐疑曾经在玉门关见过碧瑶,就算贰内心不甚肯定,但此事他必然会照实地向慕丞相禀报。这慕丞相称年选中碧瑶做细作的时候,但是详细地调查过碧瑶的背景,确信她是长安本地人士,从小未曾分开太长安城的。现在竟然有玉门关的一个县令思疑曾经见过她,这让心机周到的慕尚不得不有所顾忌。是以才有了后边这一番小骚动。
白衣女子正在操琴的玉手顿了顿,抬起眼皮看向绿衣女子,微浅笑着,柔声说:“碧瑶本日穿上了裙装,显得亭亭玉立,这眉宇间竟仿佛也有几分女儿家的神韵了,倒叫姐姐不敢相认了!”说罢实在忍俊不由,噗嗤儿一声笑了。
“你的事,我已经听王爷提起过了,但究竟内幕如何,王爷也是说不清的,是以本日叫你过来详细跟姐姐说一说。待我体味了事情颠末,也好从速回禀王爷”,漱玉起家走到离碧瑶更近的那张雕花凳上坐下,顺势握住了碧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