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诸仙,有举箸的,有举杯的,有附耳扳谈的,现下齐刷刷冻在当场,似被施了定身术。

“咝~”有蛇亦抽了口冷气。

“开宴吧。”殿首另一尊大神开口。我将他细细看了一番,紫金冠、白玉带,四合快意云纹袍,脸孔倒不似那天后严肃,晶灿的眼睛不自发地弯起,嘴角噙了丝笑纹,倒有几分东风满溪桃花盛的模样,和那尘寰小庙里摆放供奉的有些出入。

纵是沉着明智如我,纵是方外淡泊如我,也一下跳了起来。佛祖爷爷啊佛祖爷爷,一条通体青碧的竹叶青就这么大剌剌地盘桓在我身后蒲团上,我们葡萄的天敌啊天敌,我抖了抖牙根。

方外淡泊高人?我抚了抚下巴,这天帝眼力不错,凭根葡萄藤就能看出我的无上品德,点评地非常中肯。

“本神本日寿筵,可贵诸仙得空赏光,叫这紫方云宫蓬荜生辉,本神非常地欢乐。”话虽如此说着,那满面傲气却彰显出另一番理所当然意。

“慢!”似是凤凰的声音。

我行动利索地化回本来面孔,迷惑去瞧凤凰,不知他要“慢”甚么。

“是。”小鱼仙倌作了个揖返回席间。

有人悄悄一咳。

我摸了摸脸,“嗳,出来的急,忘了变归去。”凤凰平活力就能变条蛇出来,这天后脾气比之凤凰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莫要开罪她的好。我善解人意地伸手从面上拂过。

半晌后,哐啷一声脆响,不知谁手上的酒杯跌在几案上,碎了。

殿外大嗓门的小仙侍拂尘一甩,朗朗道:“天帝驾到!天后驾到!”

啧啧,这扑哧君忒没眼力了些,比如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葡萄藤也决然没有两根是重样的。

这鸟儿公然吝啬,不过就是多取了他三百年灵力么。

我正做谦虚状聆听着扑哧君的一番高论,却见凤凰面色哐啷啷飞落三千尺,一双利眼当中刀光剑影腾腾而起。

这一瞧不打紧,一双好端端的眸子子几乎被晃成青光眼,还未瞅见天帝天后,先瞅见一片冲天光芒四下绽放,定睛一看,倒是两列娉婷有致的仙娥打头阵,个个手中皆托了朵琉璃空心盏,盏中各放了只刚成形的星星,星星固然刚成形,那光却不减,透过琉璃晃得人头晕目炫,难怪众仙皆不敢昂首。眼睛一阵酸软,我亦终是没撑住,遂低了头。

话音未落,济济一堂神仙们皆停了高谈阔论,敛了不羁去处,齐刷刷站将起来,恭恭敬敬拢着双手垂辅弼迎。我本欲探头瞧个新奇,见众仙此番模样,便也不好放肆地举头东张西望做那出头鸟,只得半垂了头,一双眼尽能够地变更角度力求瞧得远些。

殿下一干神仙应和道:“那里那里。”“应当应当。”“天后客气了。”

“嗯~”有人沉声开口,多少不悦异化,“这位仙友可有何事?”

呃……我愣了愣,干干应道:“公然很作孽……”

这天后想来和凤凰普通是个脾气大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细细颤了颤嗓子,“没事,呵呵,没有事。”

见状,凤凰止了话头,锐目一扫,停在我的肩头,唇角不着陈迹一抿,指尖一弹,一团小得近似萤火的红光闪电般划过殿堂中心直愣愣往我这方向过来,速率甚快,我还没来得及闪躲,那红光已然超出我的肩头,不见踪迹。

小鱼仙倌饮尽杯中酒,洒然一笑,答复:“如此,天后便曲解了。白玉螭龙簪、花银鎏金簪、玳瑁翡翠簪,这些或许贵重,但是不过是些空物,于润玉而言决然比不过这根葡萄藤贵重,此藤乃好友所赠,意义不凡。本日天后大寿,润玉觉得非此簪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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