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挥手去了地下水渍,道:“润玉并非天后嫡出。”

轻松愉悦地起家洗漱,将头发绾起后,我便信手拾了地上那支凤翎作簪子别入发间。一派清爽排闼而出,昂首但见园中小鱼仙倌一手香茗、一手棋子,回顾对我菡萏一笑,“锦觅仙子昨夜可好眠?”

“只是,凤凰不是一早便去拜见天后了吗?小鱼仙倌不消去吗?天后她白叟家不活力吗?”我又胡涂了。

小鱼仙倌正端着香榧木棋笥收纳棋子,闻言,手上一歪,已归整好的棋子生生倒出一大半。

我方才忆起我自昨夜规复了样貌便忘了变幻返来,难怪地盘不认得,正待开口答复他,却听小鱼仙倌道:“本日天后寿筵,诸神朝拜。地盘仙如果现在赶去,许是还能赶上天后宴前大赦。”

“锦觅仙子佳酿醇而不烈,恰是上品,只可惜润玉夙来酒量低浅,倒叫锦觅仙子笑话了。”小鱼仙倌托着茶壶将劈面一只空盏斟上八分,道:“锦觅仙子起的恰是时候,润玉恰将上回你我未尽残局摆好,不若趁其间晨光恰好将其一了?”

我回他一笑,道:“甚好。只是不知昨夜那桂花酿可叫润玉仙倌上头了?”

定睛一看,嗳?那棋子噌噌一阵变幻,最后却变成了个个拳头大的冰雹子,在石桌上滚了滚,噼里啪啦落在地上,被日头一照,化出一摊子水渍……

再次展开眼,又是鸟鸣花香、晨光恰好。我揉了揉眼翻身坐起,一线七彩泛金的光芒顺着我的行动悠悠然自被中飘落空中。我探头一看,唔,是根凤翎,在一片背工夫影中仍旧放肆地流光溢彩、金芒四绽。连支羽毛的场面都如此之大,凤凰真真是只傲慢得不知低调为何物的鸟儿。

小地盘心领神会一个激灵,忙道:“小仙老眼昏花,甚么都没瞧见,甚么都没瞧见。小仙这就辞职了。”

“不急。寿筵入夜才开席。况,天上地下东西南北八方神仙岂止百千,少了我一个也并不是甚么大事。”润玉仙倌看着地上一一化开的冰雹如有所思。

劈面有人倒吸了口冷气,我昂首,但见地盘仙一双眼瞪得堪比广目天王,正愣愣瞅着我。

“父母?”我愣了愣,倒是向来未曾揣摩过,我转了转眸子道:“不晓得嗳,想来是株很老很老的葡萄藤吧。”

“不知锦觅仙子父母是何方仙圣?”小鱼仙倌话题一转。

“咳……”小鱼仙倌放下棋笥平静地看了看我,道:“早膳就很好,老婆便算了……”

小鱼仙倌见我行动,非常派合地不去拾那棋子,满面兴趣地袖了手看着我。

我一拍脑门,恍悟道:“既是天后寿筵,小鱼仙倌怎生还在这尘寰呆着?不若与那地盘同去,也好搭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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