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独拈了红线在一旁冥想灵芝的模样,心念稍动,手中红线不消多时便成了个菌孢,落地生根,半盏茶的工夫就开出了一株双朵褐红色的灵芝。
凤凰单手支了脸颊,垂目看着我蹲在地上如火如荼地香菇、木耳、蘑菇、草菇、茶树菇……挨个种畴昔,面色固然益发白净,兴趣却更加好起来,嘴角笑涡时隐时现,“你若能种出灵芝仙草,我便渡你两百年修为,何如?”
再看凤凰,霜打雷劈普通睁圆了眼,直愣愣戳在那边,呵呵,公然见效,被吓到了。我轻松抽回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一个手刀劈上他的后颈,凤凰终是顺利地花钿委地。
这倒是个甚么状况?
长芳主眨眼间已变着一身素色纱裙,神采乌青对我命令:“跪下!”
我还没回味过来这个“心之所系”是个甚么意义,手腕便被长芳主用花蔓系了个结健结实。
我圆了圆眼,嘿嘿两声干笑,将那香菇一把夺了返来,“我再尝尝,这回保管不出差池。”
“你!……”长芳主面上唰唰一绿,卞城公主转眼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边上两个小仙侍也瞪大了眼。
长芳主疏忽凤凰,携了我回身便要走。
“我花界以外务尚且容不得外人插手。另还请火神自重收敛些言行,别他仙姑小仙还管不上,只我花界精灵仙子火神殿下魅力弗边也休想介入半分!”唔,长芳主燃烧了。
我顺着她的视野看去,唔,凤凰正握着我的左手,模糊记得刚才明显是我用左手捏了他的手指的,怎的现下却反过来了,这何时反过来的我却全然没有印象。
我转头,满室云蒸霞蔚中,长芳主一如既往地华服盛装,头髻盘得一丝不苟,双手交叠而立,身后裙摆逶迤,摆布各立花侍一名恭敬垂目,手持花杖。不远处还站着那卞城公主。
岂料凤凰面色一沉,一个伸手掐住我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闪逼近,寒渗渗在我耳旁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这固然怨不得我,比如八哥和乌鸦长得一式一样,灵芝、香菇、黑木耳他们菌菇一家在我看来也是活脱脱一个模型印出来的,并无甚别离,混合一块儿也无可厚非。
“好。就允你三百年修为。”凤凰笑靥浅浅一绽。
我佯装熟睡,猛地一伸手欲捏死那小蚜虫,睁眼却见凤凰半撑着身子距我约摸两掌处,面色泛红,眼中一分惊、两分疑、三分波光,另有四分晦奥难懂的神采,而我手中捏着的也非蚜虫,而是凤凰莹润的指尖。
嗳?一串项目砸得我眼冒金星,怎的我出个花界另有这很多说法?
长芳主常日里琐事冗繁,为了把戋戋小草就去叨扰她白叟家,实在不长眼色了些,天然要惹她活力,平活力便天然不肯给。和两界夙怨固然并不搭介。
凤凰悠悠然将我手一放,朝长芳主抱手作了个揖,“长芳主台端光临,旭凤染恙在身,有失远迎。”
这瘟针能力公然彪悍了些,凤凰已然病入膏肓语无伦次了,先花神传闻神力仅逊天帝,超出诸神之上,我凡是能与她攀上点干系,何必为了戋戋三百年修为与他锱铢必较。
我与长芳主百年不见,本日却在魔界相遇,真真是他乡遇故知,多少生出些欢乐来,便朝她展颜一笑,她却仿佛全然没有丁点高兴,面色阴沉,目光肃飒落在我的左手上,凌厉一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