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却冷了冷脸,取出一锭赤金色的东西丢给那小妖,将刚才那妖怪抛的银锭拿返来还至他手中,“我的侍女买东西天然是我来付,怎可烦劳大殿。”
小妖啧啧:“妖娘好目光,这兔耳朵但是照着那广寒宫玉兔的耳朵变更的。”我摸了摸那兔耳朵,喜滋滋揣进怀里,凤凰在一边嗤道:“不过障眼小术。”
这般一问一答,我终究晓得了这小鱼仙倌竟是凤凰的兄长真龙夜神。本来有鳞尾的不必然是鱼,它另有能够是条低调的龙。
待他走后,我将那魇兽的肚皮左捏右捏,“你能吃梦,能够吐梦?吐个梦与我看看。”它摆布闪躲,我却缠着它不放,将它的肚皮揉来揉去。
魔界内里热烈得紧,街上走来走去的妖怪虽都有个大抵人形,但总归身上要多出点甚么,或拖条尾巴,或顶对犄角,或眦对獠牙,看得我目不暇接、不亦乐乎。
小妖连声道:“有的有的。”忙不迭地从兜里取出好几对耳朵,我一眼便瞧见了一对长长的白兔耳朵,唔,如有这么一对耳朵,想来下次老胡再来擒我的时候便可装大将他吓归去。
小鱼仙倌暖洋洋笑了开,“恰是人生那边不相逢。”
“小鱼仙倌?”凤凰面无神采地反复了一遍,“不想二位竟见过面。”
我想了想,也对哦。再想想,也不对,我是精灵,不是妖。幸而凤凰总算不再撇下我,我便不与他计算拾了路随他一道走。
夜里宿店,凤凰要了个套间,命我住在外间,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天然要服侍起居。”小鱼仙倌便宿在了隔壁。
“嗯~袖兜里的仙子但是抓稳了?”凤凰悠悠然反复了一遍。
凤凰勾了勾唇角,将手背到身后去便不再睬我。我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一叶小舟晃闲逛悠向前行,舟下滴水全无,更莫要说是河,两岸之间深不见底,虽不见水,在小舟中却可听到水拍船底的“硿硿”声,也能感遭到水波摇摆之感,煞是奇特。
第二日凌晨,我在堆栈后院寻了把草要喂那鹿,它却犟了脖子不肯吃,身后有人悄悄一笑,回身却见夜神站在那边,道:“锦觅仙子且莫要难堪它,我这鹿唤作‘魇兽’,只食梦,却吃不得草。夜里只需将它放出,它自会寻人梦魇将其食之。”
“这位公子可要摆渡?”忽闻一个衰老沙哑的声声响起。
睡至半夜凤凰说口渴使唤我与他端水,我迷迷澄澄下了楼想寻看店的小鬼要壶茶,不想却瞧见夜神的小鹿缩在木梯口巴巴将我一望,怪不幸见的,想是也怕鬼,我便端了水一并将它牵回客房。
“公子站牢了,袖兜里的仙子也抓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夫一声呼喊。
那女子趴在凤凰胸口,看不甚清,只瞧得她渐渐将头抬了起来,凤凰渐渐将头低了下去,两人脉脉一望,唔,亲了下去。
“厥后呢?”我兴趣勃勃问道,想来如果个风趣的故事归去转与狐狸仙听听,他定然欢乐得不得了。
凤凰捋了捋袖摆,不甚在乎道:“妖兽穷奇与恶鬼诸犍相争,造妖火、放瘟疫,累及无辜,尸孚遍野。可算得大事一桩?”
“厥后?厥后岸边追来了个锦衣公子,吃紧将那女人手上的水打翻上天,两人一番争论后,那女人竟纵身一跃要跳入忘川,那锦衣公子着了急,发了疯般将那女人拦返来,以后两人便齐齐消逝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