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撞疼的鼻梁从他怀里抬起来,他却身子一顿,兀地撒开托着我的手,俄然头也不回向前走。喜怒无常啊喜怒无常,我稳了稳差点再次颠仆的步子跟在前面追。
“丢了。”我照实答复,见他面色一沉,赶快补了句:“昨日去姻缘府驾云驾得急,想是落在云头里了。”
怎的一个两个都发明了?
凤凰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大殿本日怎的起了兴趣到这魔界一游?”
我拍了拍小鹿啧啧赞道:“公然天家宝贝,风趣得紧。”那鹿却俄然打了个嗝,我摸摸它滚滚圆的肚子,想来昨夜不知吃了多少梦魇,现下撑住了。
甚是面善。
我兴趣甚好地看着这光影里凤凰与那女子亲啊亲,亲啊亲,亲到厥后那女子娇娇一喘,凤凰可算将她放了开,却仍缠绵地搂了她的腰,那女子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倚靠在他胸口,将绯红的脸转了过来。
“这是忘川河。”凤凰收回凤羽,“你若不想喂了河下幽魂野鬼便站稳了。”
小妖连声道:“有的有的。”忙不迭地从兜里取出好几对耳朵,我一眼便瞧见了一对长长的白兔耳朵,唔,如有这么一对耳朵,想来下次老胡再来擒我的时候便可装大将他吓归去。
劈面来了个只到我腰际的小妖怪,托了个大大的托盘,奉承凑上来对凤凰道:“这位魔爷,买条尾巴吧。都是新奇货,装上准保叫人瞧不出真身!”
睡至半夜凤凰说口渴使唤我与他端水,我迷迷澄澄下了楼想寻看店的小鬼要壶茶,不想却瞧见夜神的小鹿缩在木梯口巴巴将我一望,怪不幸见的,想是也怕鬼,我便端了水一并将它牵回客房。
凤凰正待说话,撑船爷爷却开口插道:“老夫守这忘川河十来万年,第二次见着如女人此般绝色。”
言语间已行至对岸,凤凰拿了颗老君的灵丹与撑船爷爷作船资,率先下了船,我下船时昂首乍见魔界风景,一脚踏在船沿上没有站稳,向前扑去,幸而凤凰那厮回身及时,恰好接住我。
“厥后?厥后岸边追来了个锦衣公子,吃紧将那女人手上的水打翻上天,两人一番争论后,那女人竟纵身一跃要跳入忘川,那锦衣公子着了急,发了疯般将那女人拦返来,以后两人便齐齐消逝没了踪迹。”
那妖怪一脸不觉得然将银锭给收了,道:“既是一家人,何来‘烦劳’之说。”
“这位公子可要摆渡?”忽闻一个衰老沙哑的声声响起。
凤凰摇了点头眼睛都不肯瞥上一瞥。我兴趣勃勃地瞅了瞅,真是好大一盘尾巴呀,上面摞着一条条牛尾、羊尾、兔尾、鱼尾、鸟尾,我伸手翻了翻,软软热热,公然新奇逼真得很。便问那小妖:“这尾巴倒是不错,不知有没有耳朵呢?”
“公子站牢了,袖兜里的仙子也抓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夫一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