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三滴,有三颗沁凉的水珠滑落我的颊畔,此中一滴落在了我的唇上,顺着唇间裂缝渗入口中,饶是我口中血腥正浓,舌尖也尝到了淡淡的咸涩,不晓得何人竟为我落了泪,固然统共只要三滴,却叫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应时宜的欢乐,本身亦觉着奇特。
纵是这般无风不起澜,涓滴没有凌厉气势的一句空旷陈述,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点滴入肺。便是我这般诈死之人臂上亦几乎立起一排疹子。
“是。我是为了她出了手,但是,不过点到即止。”仍旧是昔日流水溅玉的声音,只是益发地掏空普通无平无仄,“而母亲,倒是为了甚么下此狠手置锦觅于死境?”
“弑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爹爹腔调森冷,杀机毕现。斯须之间,寒冰凛冽,大雪铺天盖地纷飞而来,听得爹爹三掌连推,掌风横扫,从不晓得阿谁慈悲在怀却冷酷天下万物的爹爹会有这般肝火滔天的时候,我一时愣了。
我一惊,本欲借诈死逃过此劫,若这暴虐多疑的天后恐我诈死再补上一掌,那可真真一命呜呼了。公然流年倒霉,我正作如是想,便听头顶天后冷哼道:“便是死了,这尸身又留有何用?”一股业火炽热再次压迫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