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阔收转意神,见梁泊昭已是将凝香护在了身后,对着本身道;“内人纯稚,获咎之处,还请王爷包涵。”
凝香的心怦怦直跳,恐怕本身出丑,越是想稳住本身,可却越是惶然,发觉到那样多的视野落在本身身上,凝香的脸渐渐烫了起来,透出桃花普通的绯红。
“哦,莫非红妆女人是北疆人?这曲子听起来,很有北疆的神韵。”坐在右首的一名男人开了腔,捋须问道。
凝香悄悄应了一声,百无聊赖下,便是悄悄向着席间的那些女眷看去,就见那些女子无不是宫装高髻,打扮的非常华贵,唯有本身一袭素衫,倒是显得非常寒酸。
此时瞧去,就见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姿颀长,面貌甚是漂亮。
凝香不敢和夫君说,睿王爷在看本身,只得摇了点头,糯糯得说了声没甚么。
实在自从凝香进府后。管家便请了裁缝来为她裁衣,绫罗绸缎也是应有尽有的,凝香上辈子在张府也是穿过这些锦衣,这辈子自打重生后却还是感觉布衣穿戴最为温馨,就连那些金灿灿的步摇发簪,她也不大喜好了,唯有一些精美的玉饰,倒还能入得了眼。
袁子阔说着,作势便要行下礼去,凝香慌了,赶紧抬开端,对着袁子阔摆了摆手;“王爷千万别,我受不起的...”
梁泊昭微微一笑,只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袁子阔见凝香一向不肯抬眼,想起外间传言,只道定北侯夫人不过是个乡间女子,此时一瞧,倒也果然如此。
袁子阔微微一笑,与梁泊昭相互作了个揖,遂是从二人身边走过,径安闲主位上坐下。
梁泊昭拱手,向着诸人还了一礼,凝香这几日在府中也曾跟从嬷嬷学了点都城里的端方,此时亦是对那些女眷福了福身子,内心却还是有些镇静,只垂着眼睛,不敢细看。
诸人连称“不敢”,睿王生性随和,即便在那些歌姬舞姬面前也从不以身份压人,在朝平分缘极佳,但见诸大臣将他围成了一圈,极其和谐。
想来,这便是那位睿王爷了。
亭中已是来了很多达官朱紫,不乏在朝为官者,俱是携了家眷三三两两的坐在桌前,待瞥见梁泊昭后,纷繁起家与定北侯见礼。
那歌声倒是越来越近,世人的视野无不是被吸引了畴昔,梁泊昭面色沉郁,抬眸看去,就见一只划子,如同女子的丝履尖尖,慢悠悠的漂了过来,而船上的女子,则是一身荷叶青色衫裙,轻风吹动她的裙角,恰是一副翩然若仙的景象。
“如此说来,我们明天倒是一饱耳福!”袁子阔唇角含笑,说完这一句,眼眸则是向着下首的梁泊昭看去,就见梁泊昭魁伟的身躯一动未动,唯有一双黑眸阴暗,落在红妆的身上。
席间诸人的酒杯渐渐停了下来,女眷们手中的筷子也是搁了下去,诸人纷繁像湖面看去,都是在找寻这一道歌声。
凝香只穿了一身雨过晴和色裙裾,一素到底,鸦翼般的长发盘在脑后,只用了一支白玉簪松松挽住,她的小手白净清秀,晃起来时,如同小小的栀子花,周身高低虽无京师贵女的雍容华贵,却有小家闺秀所独占的清雅与馨甜,袁子阔看在眼里,但觉那满池荷花,都被她这一抬眸给比了下去。
本来,那女子声音柔媚,该当唱些清艳的小曲儿,可这首歌却带着淡淡的苦楚,与些许的萧索,这支歌的调子有些古怪,竟不似江南小曲的婉约动听,也不似京师眼下所时髦的那股靡靡之音,而是带着点哀伤,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