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红着眼圈,向前一看,方才瞧见了秦氏,见到她,凝香先是一怔,继而想起婆母也在侯府,她和康儿天然不好单独留在秦州,现在进了京,也算平常。
梁母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凝香,便感觉头疼;“就凭她那身子,上个孩子还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保到足月,今后能不能生都两说,泊昭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指着她,只怕旁的和他普通年事的人都能抱上孙子了,他还不定能抱上儿子。”
梁母倚在软枕上,冷哼道;“那是她命好,碰到了泊昭,泊昭有本事,又重交谊,把她疼的跟眸子子似得,可她倒是争点气,给泊昭生个儿子才是。你看她那长相,哪有点侯府主母的模样,别说甚么诰命夫人,我看她清楚就是个做妾的面盘,如许的儿媳妇,别说泊昭现在贵为贵爵,就算还在秦州,我们梁家穷的说不起媳妇,我也不会让这类女子进门,平白让人添堵。”
不但是董母与田氏,全部侯府的人得知这个事情都无异于一个好天轰隆,梁母更是痛心孙子,只恨儿媳身子弱,连个孩子也保不住,竟是气的大病一场,秦氏不得不仓促带着康儿赶到京师,奉侍病重的婆母。
赵云平为人持稳,对梁泊昭忠心耿耿,一起上对凝香也是恭敬有加,又兼之有嬷嬷照拂,这一起虽是路途悠远,可凝香也没如何遭罪,除了身子有些怠倦外,终是安然回到了京师。
凝香刚瞧见母亲,泪水便是涌了上来,董母见到女儿,赶快上前,还不等凝香说话,一把就将女儿搂住了。
即便婆婆再不喜好本身,可她毕竟是梁泊昭的母亲,只要想起丈夫,凝香的心就会有说不出的柔嫩,连带着对梁母也是打心眼里的感激,说不出为甚么,就是感激她,若没有她,这世上又如何会有梁泊昭。
凝香挽起衣袖,从嬷嬷手中接过扇子,悄悄扇着炉火,亲手为婆婆熬起了药汁。
那嬷嬷看她对峙,便也不再多说,只伴在一旁,待药汁煎好后,凝香亦是亲手端了,给梁母送去。
“嫂嫂。”凝香上前,对着秦氏见了一礼。
“夫人,这类粗活您哪能做,还是交给老奴,把稳那药气熏眼。”
秦氏见婆婆动了真怒,也不好再说甚么,做儿媳的,自是不好出言顶撞,只得道;“婆婆快别气了,我们现在住在叔叔府上,弟妹是叔叔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正端庄经的侯爷夫人,今后定是要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的,至于弟妹与叔叔如何,那也是他们伉俪的事,婆婆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一别经年,秦氏并没有甚么窜改,唯有缟素是去了的,穿了一身素色的襦裙,秦氏的面貌本就秀美,此时去掉了缟素,更是显得温婉端庄,比起凝香的纯洁娇柔,秦氏则是多了一份少妇的娇媚。
凝香是晓得夫君的为人的,心知梁泊昭毫不会等闲说出这类不敬的话语,但他既然说了,那就意味着他的内心,定然已经生出了这类动机,只怕他果然是有了反意。
见凝香停驻不前,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夫人,您这是如何了?”
梁母倚在床头,提起凝香,便是满心的火气。
凝香一起都是恍忽的,梁母的话不竭的回荡在耳旁――
董母经儿媳这么一讲,顿觉有理,赶快抹了把老泪,攥着凝香的手,连连道;“你嫂子说的是,你这一起也是累了,快和娘归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