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身一人坐在床前,只伸出胳膊揽紧了本身的身子,不免又是想起远在北疆的夫君,每次想起梁泊昭,凝香内心既是酸楚,又异化着甜意,疆场上刀剑无眼,梁泊昭又是身先士卒,每念及此,凝香的心都是紧紧揪着,比起方才听得婆婆数落本身时,还要难受百倍。
想起梁泊昭,统统的委曲都好似烟消云散了般,即便婆婆不喜本身又能如何,只要有他喜好就够了。想起昔日梁泊昭待本身的宠溺与顾恤,凝香垂下眼睛,轻声道;“娘,您放心,不管婆婆说甚么,我都不在乎的,我只想把身子养好,在府里好好的等相公返来。”
董母见女儿能想开,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就要如许想才成,你但是半子的原配长妻,甭说半子现在没有纳妾,就算他此后另娶,你这职位也是摆在这里,谁都代替不了。”
待董母与田氏走后,凝香的日子更是难捱了,除了偶尔与秦氏说说闲话,余下的工夫便是躲在房间里偷偷习字,她学的第一个字,不是别的,恰是一个“昭”字。
瞧着女儿凄楚孱羸的小脸,董母有些担忧,“香丫头,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眼睛如何红了?”
北疆的战事仍在持续着,这一场仗无人晓得何时结束,赵云平当日将凝香护送回京,未几便是领了侍从仓促回到了北疆,凝香每日待在深宅,只能从管家那边得知点夫君的动静。
凝香摇了点头,小声道;“娘,您别担忧,婆婆没怨我。”
贰内心的血有谁知,那些苦又有谁懂?
梁泊昭虽位居贵爵,却平生孤苦,自幼不得父母宠嬖,十四岁离乡,在疆场上九死平生,他的军功都是血和汗,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的。偶有回籍,家中的父母兄长也无不是想着如何能借着他的光荣,好去谋得财产职位,又有谁至心对过他,担忧他过得好不好,过得累不累?
凝香听闻此事时,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慌乱,倒不是为了阿谁公主,她清楚夫君的为人,凡是男人决定的事,别说甚么漠北第一美人,哪怕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能让梁泊昭窜改情意的。她担忧的,是夫君这般不顾朝廷颜面,违逆皇上,即便将来打赢了这场仗,等他回京后又要如何是好?
她再也不肯本身的男人既要接受着皇上的猜忌,又要统领着将士与仇敌浴血奋战,别的,还要用心来牵挂本身,她所能做的,也不过的是照顾好身子,好让丈夫回京时得以放心。
凝香毫无胃口,可见母亲殷切的目光,也是不忍回绝,只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抿着。
董母有点好笑,只嗔了句;“傻闺女,男人家的话也信,眼下你从速将身子调度好,抓紧给他生个儿子,才是闲事。”
董母与田氏已经带着官哥儿分开了京师,回罗口村去了,即便半子在外做了大官,董母也还是不欲多待,说到底是这里是梁府,她住着总有些不安闲,再加上梁母的原因,董母也不肯让人说闲话,当初来都城只为了照顾女儿的身孕,现在见凝香珍惜身子,无需她在,也能将本身照顾好,董母也是放了心,离家如许久,委实也是惦记,凝香固然不舍,也没体例,只得让官家派人,好生将母亲与嫂嫂送了归去。
未几,又传来梁泊昭斩了神鹰国使的动静,自古以来,两军交兵,不斩来使,此番梁泊昭斩了神鹰国的来使,便是即是昭告天下与神鹰死战的决计。戋戋一个公主,又如何能抵挡住他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