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丫头,你睡了没?”蓦地,屋别传来母亲的声音。
凝香毫无胃口,可见母亲殷切的目光,也是不忍回绝,只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抿着。
他所求的,唯有这些,她又怎能不为他做到?
动静传回京师,百姓无不是鼓掌称快,神鹰进犯大齐多年,多次扰乱边疆,杀的汉人数不堪数,现在总算是能杀的胡人锐气,凡是想起他们夹着尾巴祈和,要将公主送来,中原百姓俱是大喊过瘾。
上辈子,是她负了他,这辈子,她却仍然对不起他。
入夏后,气候一日日的酷热起来,自从凝香回京,梁母每日里都是歇在房里,许是不想见这个媳妇,也免了凝香的晨昏定省,每日里只让秦氏奉侍,凝香心知梁母瞧不上本身,见到本身只怕更是活力,她也不去惹得婆婆不快,每日里只在衣食上为梁母多留了些心机,倒也是恪守着儿媳本分,事事经心。
凝香见母亲不信,本身也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了,只将一盘点心吃了个洁净,她必定是要好好保养身子的,不过却并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完完整全的只为了梁泊昭。
董母见女儿能想开,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就要如许想才成,你但是半子的原配长妻,甭说半子现在没有纳妾,就算他此后另娶,你这职位也是摆在这里,谁都代替不了。”
梁泊昭在疆场亲手射杀了神鹰国大将,踏平神鹰,攻占了神鹰京都辽阳城,俘虏其国汗,皇子,公主,嫔妃数百余人,一道押回京师。逼得赫连灼落荒而逃,退兵漠北,国人争相喝彩,沿途不时有各地百姓跪地驱逐定北侯雄师,至于梁泊昭本人,更是被国人奉为神灵,声望空前。
董母有点好笑,只嗔了句;“傻闺女,男人家的话也信,眼下你从速将身子调度好,抓紧给他生个儿子,才是闲事。”
凝香吃完了一块点心,又是拿起了一块阿胶糕,也是咽进了肚子。一旁的董母倒是瞧着担忧起来,劝道;“渐渐儿吃,把稳噎着。”
北疆的战事仍在持续着,这一场仗无人晓得何时结束,赵云平当日将凝香护送回京,未几便是领了侍从仓促回到了北疆,凝香每日待在深宅,只能从管家那边得知点夫君的动静。
凝香抚心自问,在孩儿短命时,她只顾着本身的伤痛,却从没有想过,那也是梁泊昭的儿子,他的痛苦,定不会比本身来的少,只不过她尚且能够沉浸于哀思当中,不问世事,他却不可,即便肉痛的麻痹,也还要死死压下去,面对那一个个将全部身家交给他、信赖他的将士,他不得不狠下心,寒舍私交,即便亲儿刚死,也只得咬牙披上战甲,再次冲上疆场。
细细想来,婆婆的话固然刺耳,但又何尝不是实话?她死而重生,天不幸见,能伴在梁泊昭身边,又何其有幸获得夫君满满的垂怜,可本身又为他做过甚么?除了让他担忧,惹他焦心,她甚么也未曾为他做过。她所能做的,或许只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可就连阿谁孩子,她也没体例为他保住....
待董母与田氏走后,凝香的日子更是难捱了,除了偶尔与秦氏说说闲话,余下的工夫便是躲在房间里偷偷习字,她学的第一个字,不是别的,恰是一个“昭”字。
瞧着女儿凄楚孱羸的小脸,董母有些担忧,“香丫头,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眼睛如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