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开了方剂,梁母一面让人去熬药,一面亲身将太医送了出去。回房后,见凝香还没有醒,一张小脸煞白,梁母瞧着内心也不是滋味,只让人去奉告赵云平,凝香眼下是再也经不起颠簸了,去北疆的事,只得缓了下来。
“说,这是谁做的?”梁母声音降落,透着恶毒。
梁母的心砰砰跳着,声音也是沙哑起来;“难不成,那些死猫,是康儿....”
“娘,儿媳晓得,是谁害了弟妹。”秦氏幽幽开口,声音很低,只要婆媳二人才气闻声。
屋子里的人满是低着脑袋,没有一人吭声。
秦氏几近口不能言,泪珠一行行的滚落,凝香现在的胎象不稳,若孩子真有个闪失,哪怕要了她的命,她也还不起!
梁母眼眸也是浮起一丝黯然,只道;“若不是泊昭当年砍了泊明,康儿有爹爹照顾,又哪会....”
“冤孽!”梁母喟然长叹,想起宗子,再想起凝香腹中的孩子,顿感觉心肝脾肺,每一处都苦。她将秦氏扶了起来,道;“你带着康儿回秦州也好,等泊昭回京后,娘再让他派人去接你们母子,康儿年纪小,不懂事,这事儿我们娘两晓得就行,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牢记不能让泊昭听到丁点风声,不然,另有康儿的好处?”
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体例,秦氏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对着婆婆道;“娘,康儿如何会如许,如何会....”
秦氏的身子微微轻颤着,她极力稳住本身的身形,对着梁母道;“娘,媳妇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梁母怒极,想起这府里竟有人生了这般暴虐的心机,欲侵犯凝香和她腹中的孩子,梁母浑身都是寒意森森,既是后怕,更觉气愤,恨不得将此人揪出来,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真急死人了,你倒是哭甚么,说话!”梁母催促道。
梁母说到这里,也是说不下去了,将长媳送走,又是仓促赶到了凝香的宅院,亲身坐镇守着,只盼着凝香腹中的孩子能够保住。
凝香看在眼里,只悄悄的说了句;“娘,我又给你添费事了...”
凝香醒来时,正值深夜,目睹着儿媳展开眼睛,梁母微微松了口气,凝香见到婆婆,顿时低低的喊了一声;“娘...”
梁母考虑半晌,点头道;“不成,她这边刚出事,你就带着孩子回秦州,让人晓得了,不免会在背后说闲话,再把这事扯到你和康儿身上,传到泊昭的耳里更是费事,你这两日哪也不去,就给我好好的看住康儿,也别让他再去读书了,等过了这几日,看看她这一胎保不保得住再说。”
“我只想着康儿还小,说话时没想的那样全面,可他才八岁....他如何能...下此毒手!”梁母心窝子阵阵发疼,不得不消手抵了上去。
这一日,待太病院的院判为她把完脉,固然院判一声未吭,可凝香瞧着他眼底的沉重,内心也是晓得了一二,她的孩子,并不好。
刚唤出孙子的名字,梁母就是一阵的心惊肉跳,继而连声道;“不成能,康儿才多大,你是康儿亲娘,怎能生出这类动机?”
而当院判翻开药盒,将那药丸摊在手心,先是细细察看,而后又是拧了一小块,放在嘴里轻品,继而,凝香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眼底的忧色。
这一盒药,还是当初她怀第一个孩子时,睿王遣了红妆送来的,她没敢吃,却也没扔,一向搁到了现在,倒是再也顾不得了,也不知怎的,脑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这盒药,便让侍女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