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也知本身的景象定是不能去北疆找夫君,听婆婆提及,那里会说不好,只点了点头。
梁母为她将被子掖好,道;“你放心,孩子好端端的,太医明儿一早还会再来给你安胎,你甚么也甭想,太医让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听到没?”
梁母松开了本身的手,面色也是丢脸到了顶点,她一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夕间老了七八岁般。
侍女不解其意,依言翻开了箱子,寻了一番后,果然在箱底瞧见了一个精美的木盒。
“他如何了?”
这一盒药,还是当初她怀第一个孩子时,睿王遣了红妆送来的,她没敢吃,却也没扔,一向搁到了现在,倒是再也顾不得了,也不知怎的,脑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这盒药,便让侍女拿了出来。
“冤孽!”梁母喟然长叹,想起宗子,再想起凝香腹中的孩子,顿感觉心肝脾肺,每一处都苦。她将秦氏扶了起来,道;“你带着康儿回秦州也好,等泊昭回京后,娘再让他派人去接你们母子,康儿年纪小,不懂事,这事儿我们娘两晓得就行,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牢记不能让泊昭听到丁点风声,不然,另有康儿的好处?”
得知孩子没事,凝香的神采垂垂有了几分赤色,不在像之前那般惨白。
她终是挥了挥手,命一众仆妇退下,待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两人时,梁母盯着面前的媳妇,低声道;“说,你究竟晓得甚么?”
梁母考虑半晌,点头道;“不成,她这边刚出事,你就带着孩子回秦州,让人晓得了,不免会在背后说闲话,再把这事扯到你和康儿身上,传到泊昭的耳里更是费事,你这两日哪也不去,就给我好好的看住康儿,也别让他再去读书了,等过了这几日,看看她这一胎保不保得住再说。”
“王妃,是这个吗?”侍女将药盒递到了凝香面前。
院判站住了身子。
“我只想着康儿还小,说话时没想的那样全面,可他才八岁....他如何能...下此毒手!”梁母心窝子阵阵发疼,不得不消手抵了上去。
“康儿年幼丧父,对叔叔极其痛恨,再者婆婆之前经常在康儿面前说,若叔叔无子,这王府,包含叔叔的爵位,全都是康儿的,媳妇本觉得康儿年纪还小,渐渐教诲老是不碍事的,哪知他小小年纪,竟起了这般暴虐的心机,竟然打起了弟妹腹中胎儿的主张....”
秦氏双眸放空,低声道;“大错已经铸成,儿媳只愿带康儿回故乡,自是再无颜面回京,若弟妹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我...”
梁母心头一跳,有个匪夷所思的动机在脑筋里一闪而过,只不过这个动机过分怪诞,刚一暴露点苗头,便被她压了下去。
凝香看在眼里,只悄悄的说了句;“娘,我又给你添费事了...”
而当院判翻开药盒,将那药丸摊在手心,先是细细察看,而后又是拧了一小块,放在嘴里轻品,继而,凝香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眼底的忧色。
梁母眉心一蹙,对着秦氏道;“你这是如何了?”
梁母说到这里,也是说不下去了,将长媳送走,又是仓促赶到了凝香的宅院,亲身坐镇守着,只盼着凝香腹中的孩子能够保住。
梁母内心也不是滋味,又见凝香这般不幸兮兮的,也是生出几分不忍,只道;“别再哭了,幸亏孩子无事,大夫说你不能颠簸,这段日子都要静养,北疆也是别去了,好好儿待在府里养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