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皱起眉头,呵叱道;“有何不敢妄议,本将让你说,你尽管说就是。”
“是,部属明白。”侍从躬身领命,转成分开了帐子。
军医微微沉吟,俯下身去;“军中良药奇缺,袁子阔既是战俘,老朽只能极力而为。”
“等王爷返来,我会亲身和王爷解释。”
凝香攥紧了手指,终是下定决计,对着军医叮咛;“将那些良药取来,不管如何,都要保住睿王的命。”
凝香瞧着袁子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边,哪另有昔日风骚俶傥的影子。凝香内心只觉沉沉的,不免感慨世事无常,前一日的天潢贵胄,后一日说不准就成了阶下囚俘。
晚间,凝香分开了战俘营,回主帐去看女儿,见乳娘将九儿照顾的极好,孩子也没有哭闹,乖乖的吃了奶,便在摇篮里睡熟了,凝香微微松了口气,守着女儿睡了一夜,待到天亮,终是放心不下袁子阔那边的景象,细细叮嘱了乳娘一番,本身则是向着战俘营赶去。
“将军,王妃身份贵重,无人敢劝的一句,可长此以往,部属只怕军心有所摆荡,如果传出风言风语,有损王爷威名。”
袁子阔毕竟是大齐的皇族,即便被俘,也未曾与兵士宿在一处,而是伶仃的一个帐子,由侍从扼守着,并派了一个军医为其治伤。
凝香起先没有听清,只靠近了些,小声问道;“睿王爷,您说甚么?”
凝香看着睿王重伤的模样,内心顿觉恻然,对着军医道;“睿王曾对我们母女有大恩,传闻他受了重伤,我...来看看。”
“这...有关王妃....”
凝香在后营,正守在摇篮前,哄着九儿入眠,听到脚步声,凝香抬开端,就见吴妈仓促走了出去,刚见到凝香,就是低声道;“王妃快存候心,主子方才去瞧了,睿王已经醒了,军医也说,最凶恶的时候已经畴昔,睿王年纪轻,今后在好好养个几日,就没甚么大碍了。”
“此乃王爷家事,哪有我们置喙的处所,叮咛下去,此事不成张扬,牢记不成传到火线,本将也不想为了此事,让王爷与王妃引发不需求的曲解。”
“将军。”侍从进了帐子,一一将诸事禀报与长官晓得。
袁子阔有一刹时的失神,只伸开嘴唇,将那一杯尽数饮下,许是喝急了,不免呛了起来,凝香一慌,赶快拿起帕子为他擦拭,刚抬起眼睛,便迎上了一双黑眸。
“和王妃有关?”齐将军面色稍变,声音也是峻厉了起来;“别吞吞吐吐,快与本将说清楚!”
凝香听了乳娘的话,只悄悄点了点头。想起梁泊昭,一颗心倒是千折百回,现在的他,再也不是畴前的阿谁梁泊昭了,即便睿王是九儿的仇人,只怕他也不会等闲就将睿王放了的....
凝香微微一愣,她看向了袁子阔,悄悄咬唇;“不管他是睿王,还是王爷的战俘,都是我和九儿的仇人,王爷会明白的。”
“何事?”
听得部属将诸事说完,齐将军微微点头,表示本身晓得,而后摆了摆手,让侍从退下。
凝香此次终因而听清了,见床头刚好隔着一壶净水,赶快倒了一杯来,她的力量天然扶不起袁子阔,只得端起杯子,凑到男人嘴旁,纵使谨慎翼翼,还是有几滴水洒在了袁子阔的脸上,被那清冷的水滴一激,昏倒多日的男人竟是展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