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心,主子已经将王妃的叮嘱全传给了军医,谅他也没阿谁胆量,慢怠睿王爷。”
凝香起先没有听清,只靠近了些,小声问道;“睿王爷,您说甚么?”
九儿已是睡着,吴妈凑到一旁,帮着凝香给孩子将被角掖实,终是没忍住,问了句;“王妃,您说睿王爷对您和小郡主有恩,到底是啥恩?”
而梁泊昭雄师,已在回营的路上。
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好药没法用在袁子阔身上。
前营。
袁子阔有一刹时的失神,只伸开嘴唇,将那一杯尽数饮下,许是喝急了,不免呛了起来,凝香一慌,赶快拿起帕子为他擦拭,刚抬起眼睛,便迎上了一双黑眸。
四目相对,凝香先是怔,继而是欣喜;“睿王爷,您醒了?”
凝香微微一愣,她看向了袁子阔,悄悄咬唇;“不管他是睿王,还是王爷的战俘,都是我和九儿的仇人,王爷会明白的。”
袁子阔毕竟是大齐的皇族,即便被俘,也未曾与兵士宿在一处,而是伶仃的一个帐子,由侍从扼守着,并派了一个军医为其治伤。
凝香回眸,声音有些焦心;“莫非没体例救他?”
军医有些迟疑;“这....”
军医顿了顿,拱手道;“王妃,恕老朽多嘴,袁子阔现在已是王爷的阶下囚,这一声睿王,王妃还是莫喊了。”
凝香顿了顿,才持续说了下去;“睿王曾送了一份极其贵重的安胎药给我,若不是那药,这孩子早就保不住,又哪能在我肚子里长得那样好,生下来足足九斤重。”
“将军,王妃身份贵重,无人敢劝的一句,可长此以往,部属只怕军心有所摆荡,如果传出风言风语,有损王爷威名。”
凝香此次终因而听清了,见床头刚好隔着一壶净水,赶快倒了一杯来,她的力量天然扶不起袁子阔,只得端起杯子,凑到男人嘴旁,纵使谨慎翼翼,还是有几滴水洒在了袁子阔的脸上,被那清冷的水滴一激,昏倒多日的男人竟是展开了眼睛。
凝香看着睿王重伤的模样,内心顿觉恻然,对着军医道;“睿王曾对我们母女有大恩,传闻他受了重伤,我...来看看。”
岂料那侍从却并未分开,而是目露踌躇之色,迟疑道;“启禀将军,部属另有一事,想奉告将军。”
凝香听了这话,但觉一向压在心口处的巨石终是落了下去,她长长舒了口气,浅笑道;“这就好,你有没有叮咛军医,让他凡事上心些?”
凝香望着女儿肉呼呼的小脸,只感觉内心轻柔的,刚说完,便是微浅笑了起来。
走近些,就见军医已经为睿王换了新药,那一身的伤不在如昨日那般骇人,一些血污也被拭了洁净,毕竟是整齐了很多。
凝香只用心喂着他喝水,压根没曾留意袁子阔已经展开了眼睛,她端倪如画,一张白嫩的瓜子小脸,秋水盈盈,唇如红珊,眼底的神采怜悯而和顺,一对明珠耳坠如同秋千,衬着脸庞格外温和,此情此景,宛然如梦。
齐将军皱起眉头,呵叱道;“有何不敢妄议,本将让你说,你尽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