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左相不再对峙,袁和韵与董凝香同为皇妃,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明日里便是即位大典,尚在半夜,宫中便是繁忙了起来,凝香迷含混糊,也是带着九儿起家,由着宫报酬本身洗漱,换上了妃制的朝服。
袁氏一族,几近被满门斩杀。上至耄耋之年的老王爷,下至襁褓中的婴儿,就连一些从不过问政事的远支,亦是被斩草除根,就连袁子谦,袁子阔心知,那也不过是梁泊昭临时留下了他的性命,迟早有一日,周章王也还是会死在定北军的手上。
梁泊昭早知他会如此说,男人面色安静,只缓缓开口,道董氏为本身嫡妻,乃贫贱时所娶,古语有云,荆布之妻不下堂,现在即位大典,不立原配而立嫡妻不免会让天下人嘲笑,无妨便等袁氏与董氏二人谁更先诞下皇子,便立谁为后。
最后,梁泊昭看着礼部呈上来的诸多国号,终究选了一个“乾”字为号,史称大乾。
袁子阔单手按了按少年的肩膀,深隽的面色中,亦是无尽的欣然。
玉芙宫。
袁子阔摇了点头;“都是自家兄弟,无所谓利倒霉用,更谈不上卖力,我手无兵权,早已是废人一个,若能杀了梁泊昭,自可将这天下送回袁氏手中,若失利,也不过是一死。”
“王兄!”袁子成还欲再说。
凝香未曾待的太久,只从礼官手中将封妃的宝册接过,便是回到了玉芙宫中,因着本日是即位大典,宫中显得格外庄严与温馨,凝香将发髻上的凤冠取下,刚要去让乳娘把九儿抱来,却听外间传来一阵鼓噪,模糊,只听远处人疾呼;“有刺客!”
守在梁泊昭身侧的侍从抢先被砍死砍杀数人,远处的侍从离得稍远,因着刺客穿戴御林军的奉侍,厮杀间只让御林军分不清是友是敌,一时乱砍乱杀,混乱到顶点。
梁泊昭于千军万马中走到本日,自是临危稳定,只从侍从腰间夺过砍刀,等闲之下,刺客俱是近不了他身,唯有阿谁领头的男人武功高强,仗着兵器锋利,几个起落,逼得梁泊昭险象环生。
少年银牙紧咬,恨声道;“王兄,我们袁氏一族已被梁泊昭搏斗殆尽,幸运活下来的不过戋戋几人耳,我的父王,母妃,兄长,侄儿,全都死于定北军刀下,空留我一人,轻易偷生又有何义?王兄,你让我去吧!”
“王兄甘心为祁王兄卖力?”
少年攥紧了拳头,声音嘶哑;“王兄,带我一块去吧。”
“再过两日,梁泊昭就要即位了,是吗?”少年问。
凝香手足酸软,抬腿便要跟着侍从一块畴昔,仓猝被宫人拦住,只让她留在玉芙宫中等着动静。
这一场即位大典,礼部已是紧锣密鼓的筹办了数日,天家威势尽显,又是改朝换代,新朝新帝,更是一点也草率不得,即便梁泊昭身为帝王,也要按着那些烦琐烦复的礼节,一步步的登往元仪殿,梁泊昭向来便宜,面上一向是沉稳而沉着的,任由礼节疲塌沉坠,也没有涓滴不耐,只跟着礼官的标语,向着宝座登临。
“够了,你听话,王兄已经安排好,在梁泊昭即位当日,会有内侍将谦儿从离宫中送到京郊,与你汇合,你们兄弟跟从常将军,定要远走高飞,保住袁氏血脉。”
而梁泊昭的先祖亦是被追封,父亲封为“太祖顺天德天子”,兄长则为“怀民王”,梁母天然也被封为太后,居住寿康宫中,保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