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泊昭已经率军弹压了兵变,并震慑周遭蛮夷不敢来犯,回京,已是迫在眉睫。
凝香心口砰砰跳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南疆。
夙起,京师里的捷报已经传到南疆,玉嫔为皇上诞下了皇宗子。
她说的不错,她实在当不好他的皇后。
她能做好的,只是一个平常村妇。
不错,他是需求子嗣,但是他却曾承诺过凝香,此生后代必从她腹中所出,若违此誓,天理不容。
凝香点头,“我不怨你,当时候你还不是皇上,又那里能晓得现在的事?”
即便战光阴子辛苦了些,可倒是实实在在的,乃至偶然会让凝香生出一股平生一世一双人的错觉,好似眼下不在南疆,而是回到了罗口村。他早出晚归,她就在家中等他,因为晓得不管多晚,他总归是要返来的。
不必说凝香每日的不安与惊惧,就连他本身,都毫无掌控。
而当这个天子坐久了,他乃至本身都不清楚,他究竟会变成何样,他又究竟会不会如凝香所说那般,本日有了玉嫔,明日便会有宝嫔,珠嫔,珍嫔,他又究竟会不会....健忘凝香。
这就是她统统的期盼与安乐。
永宁守在摇篮旁,瞧着孩子粉嘟嘟的睡颜,唇角便是噙着和顺的笑意,不管如何都讳饰不住。
可他,却还是任由旁的女子生下了他的孩子。
“你不明白。”梁泊昭淡淡一笑,眸心垂垂浮起一丝无可何如。
毕竟,玉嫔只要十七岁。
京师,皇宫,荷香殿。
凝香心头一震,喃喃道;“除了她?”
夜垂垂深了,梁泊昭还没有返来。
凝香垂下眼睫,她虽身在后营,也深知这一场战事的不易,他辛苦得来的江山,舍命保护的江山,又如何能够寒舍?
月竹端着茶水走进,就见永宁一眨不眨的瞧着孩子,眼底尽是慈爱,永宁常日为人端庄而淡然,极少会有如此神采,月竹瞧在眼里,心底倒是一酸。
梁泊昭点了点,持续道;“听闻你带九儿出宫,我再没阿谁心机去措置玉嫔,不管如何,大错已铸,便由着她在宫中住下。直到,太医来奉告我,她怀了孩子。”
梁泊昭点了点头,连日来的殚精极力,早已是身心俱疲,经常回到后营,连话也不想多说。
在这里,他不再是阿谁九五之尊的皇上,而是一个与兵士共进退的将领,而她也不再是宫妃,只是他的女人。顾问他饮食起居,隐在他身后的女人。
凝香看着他的面庞,这些日子,他清癯了很多,脸庞的表面更加棱角清楚,冷峻逼人,但是眉宇间的那股沧桑,却再也讳饰不住。
他极少有她说心底话,并非不肯说,而是....没法说。
凝香兀自入迷,直到闻声一道熟谙的脚步声响起,她抬起眼睛,就见梁泊昭已是翻开帐帘,走了出去。
要怪,或许只能怪她,没法给他一个儿子。
凝香单独一人留在营帐里,在灯下为梁泊昭缝制着一件衣衫。
“此后,九儿就要多了一个弟弟了。”凝香声音还是娇柔,虽是极力在轻描淡写,故作轻松,可喉间的颤音,还是将她的苦衷倾泻而出。
想起女儿,梁泊昭内心也是一黯,只道;“现在天下已定,回京后我们将九儿接回身边,来日方长。”
凝香有些入迷,手中的衣衫也是缓缓搁下了去,在南疆的半年,除却思念远在京师的女儿,日子倒是宫里从未有过的安稳喜乐。梁泊昭不管白日里多忙,早晨也老是会回到后营,而她,早已亲手为他做好了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