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轻道:“你要去那里,我便带你去那里,天涯天涯,只要有路,我们都能够去。”
“甚么是我该晓得的,甚么是我不该晓得的?”温西问他。
温西心中一惊,忙拆开信看,是杜羽写的,头一封他说他已经晓得她在陈王府中,令她稍安勿躁,等他返来。
“是我不好。”他走近,拦了她入怀,温言浅语。
过了好一会儿,又响起拍门声,倒是冷疏竹的声音:“温西,是我。”
温西茫然昂首,她想等冷疏竹返来,但是她俄然有些自我思疑,她为甚么要等冷疏竹返来?冷疏竹会不会期盼着她返来?
温西点点头。
温西生生顿住脚步,猛地发足向着之前她住的房间跑去,再用力地把门关上。
温西愣了好久,还是提笔给杜夫人与素君写了信,她不敢说这些光阴究竟去了那里,含混带过,便是些报安然的闲话。
冷疏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该答,直接就将门推开了,却瞥见满地的残纸与昏昏孤灯下满面墨迹的温西,无声地笑了。
这丫头,到底还是甚么都不知,冷疏竹点头,“不是。”
温西没有推开他,她只觉这度量令她放心又暖和,便任由他抱着,将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衿。
温西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温西喃喃:“我的身份来源……”
冷疏竹轻叹:“我不能全数奉告你,只要你该晓得的。”
门阖上以后,温西立即就悔怨了,方才她对着冷疏竹大吼大呼,她是不肯意对着他这般态度的,刚才她不是在对他气愤,也不是因为他才发的脾气,她本有很多事要同他说的,奉告他一起的艰险与委曲,再奉告他……
温西微昂首,看着冷疏竹的眼睛,“你会奉告我?”
灯花忽地哔拨,温西耳根红潮不褪,她低下头,撇开了目光。
温西咬着唇,蹲了好久,才终究摇摇摆晃地站起来,房间的安排未曾变过,连之前她练功穿的衣衫都叠的整整齐齐。
她右手还是不太矫捷,字也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她看了以后感觉杜夫民气细,定然会瞧出来分歧,她已经给杜家添了好些费事了,不好再让杜夫报酬她忧心,便将那信给撕了,重新沾笔又尽力想写一封笔迹工致一些的。
“还疼吗?”
“不吃!”温西脱口就一声喝。
冷疏竹笑容微微停顿,“对不住……”
温西点头,“好很多了。”
她实在真的饿了,吃洁净了一大碗的米饭,随后冷疏竹搬来药箱,翻开以后,剪了温西手上的旧绷带,伤口处还是一片乌黑的药迹,但是已经开端长新肉了,冷疏竹细心的浇洗以后,给她重新上了药粉,再包扎安妥。
此时门外还响起拍门声:“温女人,天气不早了,要用膳吗?”
温西跨着脸:“我不要你说对不住,是不是因为、因为……我师父?陈王去见关老夫子,又去见了渤海王,我探听过了,我师父之前也去了梅州和渤海。”
妆台上放着两封信,都是写着“温西亲启”,是杜羽的笔迹,没有被翻开。
“对……”冷疏竹微声应道。
他进门,道:“吃过饭,换了药,才好有力量生我的气啊。”
温西抽抽鼻子,抬开端,瓮声瓮气道:“为甚么要让我跟着陈王出门?”
但她走下台阶,忽听院门开启,三两青竹幽影之下,站着一身素衣的清癯墨客,满面笑意,端倪如水般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