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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温西不解。
“欸?”温西愣怔。
一起又走了三四天,便是灵州城了,这天,天气已晚。
陈王扔给他一小粒银豆子,自他摊上捡了个最大的糖画,递给温西,笑道:“拿着玩吧。”
“你!”温西气得快吐血了。
温西头顶上是一盏菡萏灯,灯穗垂下,勾在她头上的一枚小小的银簪上,陈王伸手,解出银簪,又替她簪了归去。
陈王点头,只是笑,道:“我想起一首诗。”
芋儿屋里院外乱窜,被冷疏竹的侍婢清羽给拉下去梳洗换衣了。温西还是坐着,吃光了茶点,便坐在亭边看水中的荷花,有些谢了,有些还开得正浓。
穿过灯廊,走过河街,温西不时舔舔糖画,那奔月的嫦娥就被她舔掉了发髻,陈王靠在水边的廊柱旁,看着她只是笑。
“砰——啪——”一声吼怒长鸣以后,一朵五色炊火在半空炸开了形状,随后,便是一簇簇升空劈破的各色烟花在夜色绽放出满空光辉,一条河水都映着光辉,温西长大嘴巴,抬头看着,啧啧赞叹:“好大的炊火,那年师父带我去临安——”
陈王也无言。
此人一时好一时歹的,真是混球,王八蛋!
温西看着夜幕之下还是繁华的贩子,有些恍忽,又却想到了之前在随州被陈王玩弄时的景象,便不自发地就离他远了几步。
踏着朝霞进了灵州城门,陈王令其别人去安设打整,他却拉了温西下车,道:“同我逛逛吧。”
温西撇撇嘴,道:“没甚么。”
萤烛侍立在旁,笑吟吟地对她行了个礼:“温女人,一起辛苦了。”
“旧年的一首旧诗,不知谁作,七夕已过,不必再吟。”他轻道。
陈王一笑,“或许会吧。”
进城以后,温西已经认得路途,她干脆拉着马直接欲提速而去,面前的侍卫却又将她挡住了。
温西却歪着脑袋看着他,道:“殿下,你是不是要同我说甚么?”
人间常有花月夜,不知痴心第几人。
温西心中无端一阵暴躁,俄然挥手一扬鞭,掌心却传来一阵抽痛,她挥手之际,鞭子脱手而出,甩在身后一侧陈王那叫做雀的侍卫身上,雀抬手一接,恭敬地又递了返来,“温女人,鞭子。”
陈王凉凉道:“你能够尝尝,体味一下当我犯人的滋味。”
只要芋儿从车中探出脑袋,一副赞叹过分的模样。
温西手中拿着那糖画,眼睛却盯着陈王,呆呆地看他收回击。
街边灯摊点着好些花灯,温西的面庞给映得嫣红一片,眼睛倒映着火光,芋儿手巧,给她用丝带编了个繁复的发辫,显很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俏。
陈王又笑:“自是甜的。”
旬日以后,京都青龙门遥遥在望。
温西见此景象,那一起的凶恶仿若梦一场,她忽有些想哭,走到亭中,拈起一枚点心,昂首问道:“冷疏竹呢?”
温西却顿住脚步,道:“你、这模样,不会被人瞧见吧。”
温西目光落在糖画上,舔舔唇,有些不美意义,道:“甜的。”
温西愣愣地站在院门口,止音亭中,是一壶热茶,一盘小点。
他伸手,去牵她的手:“人多,谨慎走丢了。”
“温西。”他道。
“那、如果再引来杀、杀手……”温西有些不放心肠摆布张望。
他本极其漂亮,一身气度,似如琼枝宝树,灯下更显了非常的俶傥风骚,任是温西也不免看得失神,她见他在看着本身,便有了几分扭捏,“你看着我做甚么?”